酒酣耳热之际,仲丹小声问他:“你最喜欢什么动物?”
祝霁想了想,道:“我最喜欢猫。”
仲丹低低应了一声,脸却一点点红了。滕九有些醉了,撑着脸看着他们,也跟风似的玩笑:“那你最讨厌什么动物?”
祝霁不假思索道:“猴子。”
这回答快到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滕九听完却是拍着桌子大笑,眼角几乎要飙出泪来。仲丹一会儿看看滕九,不能理解她突然笑成这个模样的原因,一会儿又看看祝霁,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讨厌猴子,毕竟他这几世,向来和猴子没什么关联。
角落里的柴骏黯然地收回目光,他从未见过滕九这般模样。
滕九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又摸了摸自己因为喝酒滚烫的脸颊,对两人道:“我累了,先上去休息。”
可待她回到房间,却不是洗漱休息,而是穿上御风履,打开窗,悄悄地离开了这座小城。
滕九的醉意在夏夜空中的风里吹散不少,待她终于来到淮水旁边,发现自己一时冲动都做了什么之后,也忍不住嘀咕一句:“假酒害人啊。”
而她来到凡间太久,难免入乡随俗沾上许多恶习。好比此刻,她便想着,来都来了。
滕九在岸边坐了一会儿,待酒劲再散几分,便爬上堤坝,整个人直直往水中倒去。
若是寻常人这么做,便是自找死路,只会被卷入汹涌暗流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可在滕九的身体触碰到河的那一刻,水面便自动分开了,像是畏惧一般,主动为滕九让出了一条不受流水侵扰的路。
滕九一路沉向深水里,四周隔出了一片安全无虞之地。她在水中就如同仍在陆地上一样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