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闲不住啊,又不让走,我们找点活干。”九贵讨好地道。
“就是,光白吃不好意思呢。”八喜也道。
两人拿着一把旧菜刀当瓦刀,可干得活一点都不凑和,垒起了半墙砖缝齐齐指宽,而且没有打标线,大兵退了两步,斜眼忒着道着:“可以啊,八喜,没打线都垒成这样?”
“干多少年了,闭着眼都能垒起来。”八喜边说边垒,都不误说话,九贵抄着水泥浆,好奇问着:“大兵,让我们啥时候回呢?这咋像把我们关起来了。”
“回去又要干重活呢,我不跟你姐夫,出来休假几天,安生住着啊。”大兵道,八喜也要说话,大兵威胁着:“你也别急着回啊,出来嫖娼的事还没解决完呢?他妈因为你嫖娼,现在审查我呢。”
“啊?没这么严重吧?大白天开棺材,吓活人呢?”八喜紧张了。
“吓你干啥?哎,那要不你去派出所说明情况,就说你嫖了,和我没关系,我可能就没事了。”大兵道。
八喜唏律一下子吓得咬舌头了,直道着:“那咋能行呢?我媳妇还没过门呢,万一知道了,我送那财礼不白送了?你不就是警察么,就犯点小毛病能把你咋?”
“对嘛,所以安生呆着嘛,他能把咱们咋地,对吧。再说了,你就真嫖了,这事我也得替你扛着啊。”大兵忍着笑,吓唬八喜道。八喜苦着脸诉苦:“真没嫖上,不信你问九贵,刚给钱,裤子还没脱利索呢,那警察就冲进来了,吓得我到现在都硬不起来啦。”
“少危言耸听,就你这神经大条的,这点事能吓软喽。”大兵笑着道,接过了八喜的旧菜刀,抄着浆,垒着砖,不过几块之后,九贵就不入眼了,直提醒着:“歪啦歪啦。”
“没歪吧?”大兵瞅瞅,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你退几步看看。”九贵道。
退了几步,细看之下,优劣立判,八喜垒得又整又齐,而他放的几块,明显错了半指距离,八喜嘿嘿笑着道着:“九贵他姐夫说了,你就不是当民工的料啊,哈哈,这垒砖没有几个月功夫你根本入不了门,没有打着标线垒一年半载的煅练,根本弄不整……不是我跟你吹牛,我五岁上垒得就能赶上匠工了。”
这小牛逼吹的,九贵赶紧解释着:“真没吹牛,他爹就是烧砖的。”
“哦,子承父业了啊,呵呵。”大兵哑然失笑了。
那俩货也乐了,一人叼支烟,边干边扯,大兵给打下手,浸砖递砖,很快又进入了那种不靠思维行动的状态,那是他最轻松的时刻,就像所有时候在工地一样,机械的、简单的活动,常常会有减轻你焦虑的效果。
于是在轻松的状态,大兵莫名其妙迸了句:“八喜,我问你个问题啊,考考你的文化咋样?想试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