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袭击了你?”尹白鸽问。
大兵摇摇头道:“想不起来,别高估我的脑袋,我现在仅仅想起来服役的经历,一部分,可能是它们记忆很深刻的原因吧……对,我还记得囚车,法警制服,还有去刑场的事。我一直以为监狱就是我的归宿。”
“不,那是你的职业,从看守所提人,到法庭接受审判。在进入特训之前,一直是你的工作。”尹白鸽道,她有点失望,训练可能太入戏了,他真的把卧底这一段,按上级要求全盘遗忘了。
大兵顿了顿,看看尹白鸽,没错,第一感觉是正确的,她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出现,是自己的上级,他直勾勾看着尹白鸽问着:“此事之后,我会怎么样?”
“不知道,需要组织做出处理。”尹白鸽直接告诉他。
“那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和一个没有人味的说话。”大兵闭上了眼睛。
尹白鸽徒然变色,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可她却无从发作,张教官赶紧拉拉她,把她拉过一边,隐去身形,这位教官敲敲门问着:“大兵,想和说说话吗?”
“不想,你是被格式化的一位,身上职业味道太浓。请不要挡住视线。”大兵淡淡地道。
这时候发现不对了,似乎不是熟知人格里的任何一位。
高铭沉声问着:“你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或许,你们两人应该能理解我。”大兵好奇看着,两人满面愁色,不修边副,那样子多少有点亲切感,再脏点,就有民工范了。
“因为我们跟得你够久?”范承和问。
“不,因为你们当外勤的,肯定和我一样,都不干净。”大兵道。
这理由,让高铭和范承和脸红,尼马,不要摆到桌上说啊,高铭悻然道着:“对,手脚有时候是不干净。”
“心里也未必干净,假如你身处的就是遍地污垢的地方,目睹的都是人性的自私、贪婪、丑恶,又怎么可能干干净净,你们一定有过头很痛、人很难受,却找不到病根的时候吧?还有过心里很难受,却没地方发泄的时候吧?所以,这些问题就惯出了很多毛病,抽烟、酗酒、滥用暴力……然后会被普通人诟病,而你们自己,又会被所谓的荣誉、信仰、职责牵挂着,有时候也认不出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人了……对吗?”大兵轻声道着。
全对,就像感同身受一样,高铭现在相信面前这位是如假包换的警察了,除了警察,除了一线的警察,没有人能对这种操蛋生活体会到这么清楚。他道着:“对,就是这样。你想起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