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上官好奇道。
“首先是项目风险,可能受到政策影响,万一一纸文件下来,这么高的配资一夜之间可就垮了,上面一垮,我们可就是个空架子……原始股回收肯定是咱们自己收,即便这一块的钱合法不合理的咱们全挣了,那民间融资呢?百分之十八左右的收益再加上其他财务成本,把我们利润全部填进去也不够啊……”大兵道,上官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大兵像不知趣一样,又加了一句:
“还有财务风险,就以咱们公司为例,各项成本高得出奇,一般中层的月薪加上提成奖金都要有四五万,一个接线员的月工资都要有五千多,每月的公关费用超过二百万,上半年的广告费用要有一千万……咦?我怎么觉得我没失忆以前,不会是脑残吧?而咱们总公司不会是控制在一个更大的脑残手里吧,他居然每月给我这个脑残经理发四十八万的月薪。”
腾……上官站起来了,像是生气了,大兵说到此处,已经隐隐识得厉害,其实当奸商的没有脑残,如果觉得他们的手法确实很脑残的话,那么肯定就要有人快倾家荡产变残了。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这不是在做企业,而是在想尽一切办法,在圈钱。
人似乎恢复了,可脑袋瓜好像不是原来那个了,上官嫣红瞪了片刻,像是生气一样在房间里踱步,大兵尴尬站着,犹犹豫豫道着:“哦,看你的表情,我似乎没猜错。”
“猜什么?”上官不悦地问。
“就咱们这企业啊,这简直就是麻子的脸,全是坑呐。”大兵情急之下,民工学的东西迸出来了。
上官没有这次没有苛责,哑然笑了。
“虽然没有想起来,可我有点明白,我为什么见了警察有点紧张了。”大兵道,第一重发现,自己曾经有过很多女人,第二个发现是,堕落居然不是他干过的最坏的事。
“有些能让你更紧张的事,想听吗?”上官双手叉在胸间,严肃道。
“不会比我发现的更让人紧张了,我突然觉得当民工不是什么坏事……我在家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大堆药,舒必利和阿普唑仑,全是抗抑郁药。”大兵道,这个发现让他很沮丧,甚至有点抗拒再回到原来的生活中。
“没错,以前的你确实有抑郁症,找过不少心理医生看过……本来我很为你高兴,失忆把抑郁症也丢了,不过现在看来不是好事,还得让你回到抑郁状态……”上官淡淡道着,就在大兵还没明白时,她曝料了,竖着一指道:“首先,你是公司注册法人,所有的收入和支出都是经你手出的,你挑公司的毛病,等于给自己找不自在啊,对吗?”
咝……他母亲滴,好像是这样,大兵噎了下,把这个最重要的关键给忘了,这岂不是偷了东西回头告诉别人自己是贼?
“第二,这个消费养老的概念是你提出来的,这个策划让蔡总大加赞赏你,夸你是天才啊。”上官嫣红笑着道。
呃……大兵脖子梗了下,没想到会是这样,傻眼了。
“第三,谁都可以讲成本,唯独你没资格……你来这儿不过几个月功夫,光吃住就报销了一百多万,每月四十八万的月薪对你来说尚且不够,出事前还欠着公司账上六十多万,您在彭州的商界可是一掷千金的形象啊,两个奢侈品专卖店,快把你当成形象代言人了啊……哦对了,中层的提成和收入,是你来之后,给涨了两成,被你关照提拔的女职员,可不在少数啊。”上官嫣红玩味的口吻说道,那一种戏谑的笑容,像等着看别人出洋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