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弈,没想到竟然刺杀父皇的人竟然是你……”凤杨说道。
他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竭力抑制着自己不去看凌白,“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的。”
李弈当然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是多么危险。皇宫向来守卫森严,如今每个入口又被重兵把守,靠他一己之力想要逃出去,根本是无稽之谈。他只能寄希望于他守在北门外不远处的兵马,他方才已经发了信号。他此刻只需要拖延一点时间。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李弈说。
凤杨仿佛觉得可笑,吐出几个字,“一个琴师而已。”
听他这么说,凌白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确实,在所有人眼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琴师,他作出这样的反应合情合理,用无所谓的态度麻痹敌人,听起来也似乎是一种在保护他的方式。只是……他就不怕李弈恼羞成怒直接杀掉他吗?
凌白望向凤杨,对方却视而不见。
他眼中只有箭矢所指的位置,从李弈的眉心比划到心脏。凌白的身体半挡在李弈面前,在不停的走动下,瞄准其实十分困难,如果箭术不够高明,很容易造成误伤。
大概凤杨心里也不在乎误伤不误伤吧。
“可怜。”李弈忽然很小声地说了句。不知道是在说凌白,还是在说自己。
李弈原本就是想赌一场。
在宴会上无意中见到凤杨为他暖手的举动时,他以为两人的关系应该是相当亲近的。自从七皇子过世后,他还从未见过太子有对另一个人这般重视过,还是个貌不惊人的普通琴师。看来,是他赌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