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可以推开,却迟迟没有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迟疑。
又过了一会,察觉到身上的人没了动静。他低头看去,正好望见贴得极近的小半张睡脸。柔和的烛光撒在他安睡的脸上,那形状美好的淡色嘴唇,似乎有些微微扬起。
凤杨竟然有些想笑,被喝醉的人抱住咬脖子的经历,恐怕正常人也难得有吧。
出席过大大小小的宴会,他也见过很多人的醉态,再不堪入目的都有。从没人敢往他身上造次。就算只是远远地看着,他都觉得讨厌。根本无法想象会遇到现在的情形。
不知为何,他并不生气。
已经很久没有人与他这么亲近了。他身边的人,他们总是恭恭敬敬的,或者虚虚假假的。朋友不像朋友,兄弟不像兄弟。
凤杨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柔软的发丝穿过指尖,像是在他的心口也打上了结。或许是舍不得这份亲昵和寂静,凤杨保持这个姿势过了许久,直到带着大夫前来的侍从在门外喊了第三遍,他才起身离开。
抽出的满袖的余温在风中渐渐散去,让他忽然不舍。
……
……
凌白第二天醒来,已经忘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只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好梦,恩,给自己藏了个美味的脖子。醒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失落。
看了眼房间四周,凌白发现这并不是他的房间。房间的整体布局跟他印象出入不大,不过空气中少了那层总是挥之不去的药味。凌白觉得一下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