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的洞内没有点燃火把,在一场冰冷的冬雨过后,比外头还要阴冷几分。
不过她身子素来温暖,这点寒意伤不了她的身。
手腕上的粗绳被她解下来松了松,然后再偷偷摸摸地绑上,外面看守她的人一直没有发觉,这是她自小练出来的本事,被人卖过很多次,常常跑出去又被逮回来,有段时日尽琢磨绳子如何松绑的事儿。
若不是那伙人一直戳在门口,兴许她已经跑了。
肚子空空,许久没有喝水,喉咙干涩得紧。她靠着石壁上的青苔,有一点水珠从上面流下来,没有难闻的味道,应该是干净的,她抬嘴去接一点,润湿了舌尖。
只有让自己不那么难受,才能静下心来思考有无逃跑的可能。
山洞很小,外面的人说话都能听得清。
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是两伙人。
其中一伙人很急切,一直琢磨着放消息出去将厂督引出来,埋伏好人手等着他上钩,又咬牙切齿地说要将他千刀万剐。
另一伙人稍稍淡定一些,似乎在等什么消息,让他们莫要冲动,等时机一到,既能除去梁寒,又能救出国公爷。
国公爷又是谁?整个大晋,她好像就只听过一个魏国公。
救出国公爷是何意?难不成魏国公出了事?
平日里她有几分小聪明,可放到这里一点都不奏效,朝堂大事她知之甚少,里头千头万绪,各种利益纠纷不是她能想明白的。
不过她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对他们还有价值,至少在厂督出现之前,他们不会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