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喜一怔:你眼睛怎么了?
怀安又略略偏头,眼神往旁边瞟,见喜顺着他的目光好奇地望过去,浑身猛地一激灵。
祖祖宗?
昏暗的宫灯下立着一人,眉眼清冷,眸色漆黑,一身墨色织金蟒袍衬出颀长玉立的身姿,夜风吹得袍角猎猎作响。
可不仔细瞧,还真瞧不着。
见喜心中陡然一个踉跄,右手攥紧门框,恨不得抠几个手指印进去,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方才在屋里闭眼吹的牛,都被祖宗听到了?
没听到吧,隔这么远。
可是没听到的话,怀安会这样看着她?祖宗会绷着嘴角不说话?呜呜呜。
怀安将她的目光拉扯回来,掌印说,让您将永宁宫的行李都搬到颐华殿去,您拿不了的,奴才帮您搬回去,实在搬不了的,横竖也没什么用,扔了便是。
见喜:
这才一两日没见,竟要她将所有的东西搬离,那岂不是生生死死都是颐华殿的人了?
见喜欲哭无泪,里头又传来绿竹的声音:见喜,是谁来了?
见喜灰溜溜地领着长栋进去,挺着脖子道:我家厂督来接我回家,让我把东西都搬到颐华殿去,欠你们的,姑奶奶明日必定补上。
那三人哪还敢让她补,青浦往外头瞥一眼,冷不丁瞧见那位老祖宗的身影,登时吓得魂不附体,扯着妙蕊的衣裳,牙关打颤:方方才我是不是说老祖宗坏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