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晴道:陛下不再年幼,太后也早已还政,如今的陛下是肩负社稷的明君,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也是娘娘的夫君。或许娘娘早该跳脱从前,重新看待自己的身份,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是吗?
贤妃眸光低垂,盯着手里的金针陷入沉思。
回想起昨日他那些举措,心里一遍遍问自己,有没有可能,那就是发烧时说的胡话,一切都未必真实?
不会,不会的。
她确信他清醒着,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能够砸穿心口的那种真切。
脑海里的思绪密密麻麻,宛如蛛丝,比手中的针线还要错综复杂,她揉了揉眉心,干脆靠在锦枕上闭了眼睛。
不要再想了,睡一会,睡一会就什么都忘了。
头一回离开妙蕊和绿竹这样久,见喜也怪想念的,妙蕊开玩笑说:此番出宫陪你家掌印那么久,今日也陪陪我们呗。
见喜心里挣扎了一下,横竖厂督就在那跑不掉,今日就睡在庑房好了,也省得来回折腾。
过午之后,见喜往颐华殿去了一趟,同怀安交代一声,等老祖宗回来,便告诉他今日宿在永宁宫。
厂督这几日定然也有不少要事忙活,说不准连颐华殿也没有时间回,料想也不会说她什么。
见喜就这样说服了自己。
夜晚绿竹搬来妙蕊屋内,见喜将自己的红木箱也带过来,里头不少从前在承恩寺的小玩意儿。
绿竹编的绿蝈蝈,青浦做的草戒指,都是八九岁那会儿在山里闲暇的时候做的。
妙蕊自幼在宫中,从来没见过这些玩意儿,瞧着也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