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将自己剩下的所有力量凝聚成一块玉佩,将这玉佩挂在归与的脖子上,将归与赶了出去。
“爹。”门外归与声音沙哑的哭喊道。
肖远吐了口血,靠在杏花树上,声音是强撑的外强中干:“去吧,离开北疆部洲,去哪里都行。”
敲门声响了很久,迟迟等不来开门的孩子跪在门外,死死咬着嘴唇不离开。
一门之隔,肖远撑着虚弱的身体喝了口酒。
他苦笑了一声,说:“离开这里吧,我活不久了,你不能跟我一起死在这里。你的身世还不知道,你若是死了,我不仅白白丧了命,你的亲父母如今如何更是难料。”
归与听罢,眼里满是痛苦。
在这段逃亡的时间里他成长了太多了,也猜出父亲大概已经无力再庇护他走下去。
可让他抛弃父亲离开,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但不离开,也只是白白在玉家人手里送死。
归与咬咬牙,朝着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头。拜谢父亲养育之恩,教导之情,庇护之爱。
拜别后,归与转身逃开。
耳边那孩子痛哭的抽泣声终于远去。
肖远并不担心那孩子的安危,在命危之时,那孩子身上携带的他全部的力量会带着那孩子逃离北疆部洲。
归与离开后,肖远伸手捏起一片杏花,蓦然想起曾经那温馨的小院里,那女子半躺在树下翻看医书的模样。
闲适自在,温暖和煦。
即便他清楚那只是那人表现出来的一面,却还是看不透,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