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算不上友好,有些戒备的坐直身体,“既然送给别人,隔了这么长时间,又想要回去,这样做很没礼貌。”
“不是——等等,你误会了,我什么时候说想要回玉佩了?”
董慧松了口气的样子,“都好几年了,你突然找上门,一见面就提玉佩,我以为——不是就好。我妈去赶集了,不在家。”
“那、我可以在这里等她一会儿吗?”
“随便。”
董慧似乎没有同她说话的兴趣,一脸冷淡躺回枕上时,左手衣袖略微拉高,露出白色的医用绷带。
“你的手腕——受伤了吗?”
董慧发现绷带露出来,立刻把衣袖往下拉,嘴里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面朝里翻过身去,不肯再理她。
董洁被咽的说不出话。这人怎么回事?都说远来是客,既便不把她当客人,有必要态度这么恶劣吗?真是——岂有此理!
记得以前她在的时候,家里一团和气,那时候她学习好,虽然性子不够活泼,却也是人人称赞的好孩子,弟弟调皮归调皮,也没有让父母多操心。现在爸妈换了一个女儿,瞧她这性子,不知道父母会不会很辛苦——董洁忍不住有些担心。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屋里只余浅浅的呼吸声。
董洁没有试着再与她搭话,只把目光四处看,打量屋内摆设。
事隔几年,家里稍有变化。这间祖屋是过去那种传统格局,一进屋是正地,两边各有一个灶台,靠墙常年摆一张八仙桌,上面是去世多年爷爷奶奶放大的遗照。左右手各是一个卧室,卧室旁边是一间套房。
爸妈住在左手边的卧室,屋子里与套房间隔的门和墙被拆除,打成通间,重新吊的棚,墙也重新粉刷过,空间就显得宽敞许多。是从炕沿那打通的,套房的炕没有拆,两个炕之间是可以打开的雕花木门,上面精心描绘过的图案因为彩漆脱落显得模糊许多,上半边门扇镂空雕刻部分依然完整而精美,它们是爷爷三十年代时亲自设计的,在村里独树一帜。
靠着套房的墙放着新打的躺柜,长度从炕边一直到窗台,上面是两面长及顶棚的大镜子,镜前依次摆了几盆漂亮的塑料花,边上放了大中小几个影集——董洁很想看,但她瞅瞅躺在炕上的董慧,只得按捺住这种心情。
以前摆在屋里的缝纫机不见了,取代它的是一台电视机。旁边是一个茶几,上面有成套的茶壶茶杯,两把可以倚靠的扶手椅靠在它后面。
董洁瞧瞧挂在挂上的钟,唔,妈妈快回来了,她赶集一向习惯在十点左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