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笑起来。她的动作小心而仔细,不像是在烧火,倒像在画画,很细心的把长的短的粗的细的仔细分配,以便使它们安份的燃起旺盛的火焰。
炉火红亮,烤在她脸上,映出红亮亮的光,她纤细秀气的脖颈裸露出来,让人很想摸一摸,想知道那像白瓷一样的肌肤,摸上去是不是也会像白瓷一样。
“哥,回来了?”
董洁冲他露出一个安然的笑,然后将心思重新放回炉火上。
“我来。”
大山接手烧火工作,董洁往旁边让了让,轻轻倚着他,嘴里念叨,“我蒸了一盆米饭,切了一盘腊肉腊肠一起蒸。昨天熬的大骨汤还剩下一些,今晚得都吃了,不吃完明天就该坏了。一盘红烧肉是中午就做好的——用大锅炒菜太麻烦,野菜我洗好了,一会儿你们做吧。”
这工夫田志祥在院子里架起瓦罐开始煮汤。董洁好奇的伸头瞅瞅,瞧见他一块块放进去的白色肉段,刚想问是什么,顿了一顿,心头忽然略有所悟。于是微皱着眉头回来,任男人们自己捣估去了。
兄妹俩在村里住了一个星期。
离开前,村里几个相识的年轻人特意歇一天工,进山打些野味。除了野兔野鸡,他们打到了一头狍子。
那天有点阴,中午时天空飘过几片乌云。董洁担心下午有雨,怕影响打猎的村民和他们第二天赶路。村里的老人经验丰富,看过云层,告诉她只是一阵小雨,最多湿层地皮。
到了下半晌,果然是细雨如丝。
连绵的雨丝很细,密密的像织机上的经线,把天地都掩盖起来。
董洁冲大山讨好的笑。
她想在雨中漫步,突然有了这种兴致,但这种行为是哥哥坚决不允许的。凡是有可能生病的因素,客观的都要极力避免,这种属于自己找罪的方式更是不可以。
可是,真想出去啊。没有原因,也许是下雨前的憋闷,也许是无所事事后的无聊,或者就是单纯的想淋淋雨。
她一个人在那儿长吁短叹,一会看看雨,一会瞅瞅哥哥。大山放下手中的书本,最后一声长叹,终究遂了她的意,牵着她的手走进雨中信步而行,就像多年前,手牵手走进雪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