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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房外围满了人。董洁已经找到,先前承诺的一万元是不是就会兑现了?一万元啊,那得多大一堆钱?话说有好几个人一起发现董洁藏身的地窑,当时便有人兴奋的大喊,于是附近更多人围了过来,争着搭把手把她送到这里。那么,这一万块钱该算谁的?怎么分?先找到人的想独占,出过力的也坚持有自己一份,利字当头,又不是小数,顿时有了矛盾。眼下那女娃似乎很危险,邻居大叔和刘大同把他们挡在门外,严禁喧哗,只说钱一定会如数送上,要商量只管别处商量去,不能在这里吵着病人。

眼瞅着天上掉下来一笔横财,兴奋过头的村人把这间房子严严实实围了起来,尤其是有利害关系的那些人和他们的家人,谁也不肯离开半步,吃的东西都是家里做好了、送过来蹲在人家门口吃的,看那架式,晚上说不定也要在这里守夜了。

大山不管这些,他只专注于照顾董洁。所有想得到的办法都用上了,看着她的下巴迅速尖了下来,温度一点降低的迹象都没有,一颗心如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熬……

又是一天,当太阳高高挂在天空的时候,熬的两眼都是血丝的大山,终于等来了救命的医生。

陈老爷子和丁老爷子,带着各自的警卫员——换了便装,还有杨善明和另外两名医生,背着药箱,在几位村人的陪同下,打着手电筒连夜赶了过来。

此时,董洁呼吸已经极其微弱,偶尔会出现抽搐症状,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中,从昨天到现在,只喂进去小半碗水,粥汤一类食物,一点喂不进去都吐了出来。问明白情况,杨善明脸绷紧了,立刻洗净了手,同行的两位医生把其余人赶出了房间,关上门,开始检查并抢救病人。

陈老爷子是个急脾气,困兽一样在门外转圈子,总算记得不能干扰医生救人,他压低嗓子追问:“怎么回事?接应我们的人路上说得不清不楚,听说小洁被人绑架了?谁那么大胆子?老子嘣了他!”

大山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一般涌了出来。从董洁失踪时起,他精神就高度紧张,尤其是刚刚过去的一夜,他自己一个人守在昏迷中的董洁身旁,又是担心又是害怕,一颗心几欲裂开,这时见到亲人,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哎呀,你别急着哭,先告诉我是哪个混蛋做的缺德事?我饶不了他!哎呀,你倒是说话呀!急死我了!”

丁老爷子紧紧抱住大山,冲陈老爷子摇手,制止他继续追问。“好孩子,没事了,爷爷们都在这里,大家都陪着你。小洁不会有事的,你杨爷爷可是非常有名的专家啊,他一定会治好小洁。听话,不哭了,嗯?”

他的警卫员找来一把椅子,“来,坐下等,医生和专家在屋里照顾小洁,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丁老爷子把大山按到椅子上坐好,揽过他的肩膀,一只手轻轻拍抚,“这才过去几天,你可瘦多了,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吧?闭上眼睛养会儿神,养足精神才有精力照看小洁。有什么不痛快的,爷爷们给你做主!”

第一百四十章 噩梦

医生们在里屋耽搁了很久,随着时间一点点延长,大山也越发焦虑不安。

董洁这次高烧,竟是一发不可收拾之势。想来,从屋里被打晕行至地窑必定吹了一路冷风,地窑因为废弃已久,空气流通不畅阴气积重而湿寒阴冷,一天一夜的困守,如果再迟上一些时间,生生冻毙也未必不可能。

那个男人,小洁初生即被弃荒山险些丧命,事隔十年,又用同样的方式害她生死未卜,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