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之也做完了工作
,最近都是些他的退职收尾工作,很轻松。这时他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出来的短信,眼神闪着幽幽的光。
那是挣扎、以及对想要逃离现状的渴望。
洛轶:临之,你今天怎么不回我消息呀?我在w楼下等你哦。(12分钟前)
沈倾泽:你好像一天没回我消息了,在忙吗?(8分钟前)
顾明律:老师,你今天身体还好吗?(5分钟前)
於陵辞年:喂。我今天想和你说点事儿,直接去你家找你了啊。(2分钟前)
叶清漻:抱歉。(1分钟前)
相渊:回家了吗?(现在)
……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突然传来几阵声响,许临之关掉了总监办公室的灯。
是阿渊的脚步声。
这阵脚步声像是在找他,似乎看到没人后便离开了。许临之坐在椅子上,为自己下意识关掉灯的动作震惊。
——为什么他要躲着阿渊?
黑暗带来不安,不安愈加强烈。相渊的脚步声已经走远,但他心底的情绪却没沉寂下来,烦闷接踵而至,许临之看向天花板,也不清楚堵在心里这股情绪是什么。
它越拼命地束缚,许临之越想拼命地逃离。
窗外翻滚的云层愈加厚重,手机振铃音撕开了天际线的最后一丝静寂。
呼啸风声。
手机震音。
心脏鼓动。
三股本毫不相关的声音拧在一起,过往和六个人的经历争先恐后地跃入脑海,撑破许临之的头颅。血液不流通,在身体各个部位逐渐开始阻塞,侵蚀着许临之的良心和责任感。
他眉眼间的最后一丝挣扎,都渐渐被麻木取代。
轰隆——
先是劈开昼夜的迅猛闪电,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破天而来,像是对许临之的回应。
这也彻底瓦解了许临之心底的最后防线。
“……好累,想离开了。”
他颤声。
六小时后。
高级黑色轿车停在许临之公寓楼下,男人步伐带风,完美的面容上不见丝毫平日的笑意,冰冷,残酷,甚至染着些许杀意,但乍一看,却又那么波澜不惊,一切都隐藏在那深不可测的浅栗色眸瞳中。
轰隆——
男人背后的城市劈出了一道凶猛的雷。
定制皮鞋踩在走廊上的步伐稳健,强而有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谁家钟摆的声音在此刻骤然加大,闯进男人的脑海,让那本就缜密的头脑思路变得更加清晰。
叮当咣当——
悦耳的整点钟铃声响过。
午夜,十二点。
男人打开了某个房间。
这是许临之的家。但现在,它又不属于许临之。五道修长的身影立在各个角落,神色各异,加上刚进门的男人,六阵杀意融合到一起,气场撑爆了房间,撕破了黎明,似是诀别之时,无声蔓延,一直到天际线的那头,到猎物逃跑的位置。
沙发上叠着双腿的男人一挑桃花眼:“我就说,这场盛宴,你怎么可能缺席?”
相渊淡栗色的眸瞳没有笑意。
“人在哪。”
不掺任何感情,比机器的吐音还要冰冷,碾来一阵无形的狂风,将家里的摆设囫囵吞尽。
细听,像是能听到玻璃震碎的声音。
“渊哥别急。”坐在沈倾泽对面的青年漫不经心地移了下口中棒棒糖的位置,看向桌面上精美的卡牌,“开过牌阵了,在西北方向。”
角落里一双鹰眸闪烁,顾明律的声音干净利落:“西北,做过任务,地形熟。”
“按照明律提供的情报,西北有通往不同地方的高速公路口,他可能是想出城。”沈倾泽眯起笑眼,“相渊,我不知道他在公司发生了什么,但我猜你已经冻结了他的信用卡。我来时在他家里看看,不像是回过家的样子,这说明他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於陵辞年掐指:“人安全。”
“自然安全,我想,他不过是想要逃离某个现状,又有些犹豫。”沈倾泽笑说,“应该没走远,建议在西北方向的路边便利店和超市找一下。”
“沈倾泽,你第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也是最后一次。”角落里,传来一道清冷没有起伏的声音。
沈倾泽:“那我要谢谢你了?”
叶清漻没有回应,冷冷地收回目光,黑暗中黑曜般的眸瞳炙烤着看不懂也看不清的深邃火焰。他手机屏幕微微散着光,薄唇冲向听筒,清冷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听到了吗?”
“找。”
作者有话要说:好奇,你们最初和现在喜欢的角色是同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