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於陵辞年随口一答,“要说的话,我比较信任渊哥,对明律哥印象也不错。”
“小律?”许临之有些意外。
六人中,小律和辞年是完全相反的性格,许临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因为他最直来直去啊。”於陵辞年看了眼飞往天际的海鸥,流露出些许向往,“明律哥心思都写在脸上,和他在一起最舒服。”
还不等许临之说话,就听於陵辞年又说:“十年前你走的时候,家里乱成了一团,还好渊哥一把撑起来了。
“我记得当时天都塌了,洛轶吵着说要去找你,沈倾泽和叶清漻没表态,但背地里他们找你找的比谁都厉害,渊哥……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反正明律哥把自己关在房里闷了三天。”
说完,於陵辞年补充道:“……哦,你还记不记得你走之前经常陪叶清漻睡觉?”
许临之微怔:“记得。”他和清漻的约定从这里开始,刚刚小轶和清漻提起的也是这件事。
於陵辞年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
“忘了什么?”
“那天,你还答应明律哥陪他看动物世界。”
“……!”
沉睡在深处的记忆蓦然复苏。许临之想起了当时还是少年的顾明律表情踌躇,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他:“院院长老师……今天,能不能和我……和我看小动物?”
当时许临之刚接到叶清漻班主任的电话,匆匆说了声“好”就离开了。
然后就忘记了这件事。
“……”许临之,“我真的忘记了。”
於陵辞年移开视线:“明律哥看你进了叶清漻屋子,怎么也没等到你,哭了一晚。”
许临之无地自容。
“我要和他道歉。”
於陵辞年一把拉着他:“别
道了,你看人家又没追究你什么,整那么愧疚干嘛。”
“可……”
“啧。”於陵辞年心情烦躁,“就知道想着过去,你就不能好好看看眼前的人?”
许临之微怔。
“烦死了。”於陵辞年把手伸到他面前,“快点给我系彩绳。”
见许临之半天没反应,於陵辞年皱眉,语气却柔和了下来:“快点,等会儿也得像亲明律哥那样亲我。”
顿了顿,他又说:
“我要两个。”
……
……
别墅一角。
男人修长的身形立在窗边,狭长的桃花眼漠视着海边的两个人,捕捉不出情绪。
高脚杯剧烈地动了动,酒红色液体中的几滴不慎飞溅,落在了地毯上,被静悄悄地吞噬,悄然无息地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沈倾泽抿了口红酒,自言自语的声音不似平日的温暖:“……怎么做能把人关起来,又能不被察觉?”
他望着刚刚红酒撒落的位置,眸光深邃,唇边笑容像彼岸盛开的曼陀罗。
“临之。”
“该怎么告诉你,玩脱了要付出代价。”
给於陵辞年系完五彩绳,许临之无意中提到最近自己身体不好,於陵辞年眸光一闪,说要帮他看一卦。
许临之不怎么信这些的,但对自己身体有着强烈不安,就应了下来。
占卜的结果不太好。
於陵辞年不动声色:“昨晚不记得什么了吗?”
许临之摇头。
於陵辞年深吸一口气:“那我提个忠告。”
“……已经有不止一个人盯上了你,火元素太多,对方行动力很强。”他抬头,定定地望向许临之,“今晚锁好门。否则……会招惹凶兽。”
昨晚,许临之发完情就晕了过去,甜腻的香气也随之消失,谁也没有得手。
但不确保今天许临之是否还能那么幸运。
被打了鸡血的猎手,绝不会放过第二次猎物出逃。
晚上,许临之回到房间,总觉得今天六个崽很反常。
早上不断旁敲侧击他昨晚睡得好不好,中午开始聊最近身体有没有问题,刚刚晚餐时沸腾的话题是最近是不是压力大了。
许临之想不出所以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么问。
难道,昨天的噩梦……
许临之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
——他梦游了!?
怪不得辞年让他锁好房门,言外之意是不要半夜梦游给别人添麻烦吗?
许临之羞愧难当,连忙下床检查门是否锁好。
可脚步刚走了一半,巨大的困意袭来,他重重地打了个哈欠。
“好困……”
许临之不知道自己怎么摸到门边的,他上下眼皮直打架,快速检查了下门锁,这才安了心。
身体开始沉重,许临之的意识也开始溃散,疲惫的四肢支撑不起他的身体,忽然一个摇摇晃晃,径直贴着门边倒了下来。
“……有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