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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长久的缄默,空气在平静的对视中逐渐粘稠,在剧烈的心跳中逐渐消散。

“我也喜欢你,会用尽全力留在你身边。”萧向翎回应着对方的视线,看着那他肖像过无数次的样子。

一定是血液都集中在了瞳孔中,才导致面色那么苍白吧。他想。

他伸出手,试图去将那鲜红揉散开,却发现越接触,便越一发不可收拾。

“江屿,你要记住。”他沉声说着,“你是我弹尽粮绝,穷兵黩武,也要抵死守护的人;是我无论落魄不堪,还是勋荣加身,都会永远效忠的殿下。”

江屿的眸光轻微动了动,仿佛浓重的血液被晃动开来,荡漾出厚重的波纹。

“那我允许,且要求——”他沉声回应着,“你永远效忠于我。”

“你也是我永远喜欢的人。”

皇宫内延时极久的动乱终于彻底平静下来,自从京城公开昭示为若杨翻案,并以律法追加礼仪之后,北寇便也按照曾经的允诺,应许不再主动侵犯边境内的区域,并与中原以友相称。

夏之行亦被依礼厚葬,有新相上任。同时江淇与道士擅自下蛊操纵朝臣,造乱朝纲的事情也公诸于世。道士被暂时关押在牢狱中等待后续处置,而江淇因无法忍受巨大压力,而在事发前在寝殿中上吊自尽。

只是君主一位尚且空置,依旧是丞相代为处置朝事。

“你的毒是那道士下的,也只有他才能知道解药,他后天即将行刑,你为何不去问毒物解法?”

时近半月,萧向翎半靠在江屿的床榻上,侧头问道。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江屿寝殿中住,一张床榻本就不大,睡下两个人已是有些狭隘,但江屿却还是每晚吹熄蜡烛,卧在他身侧。

如此,身体各处便隔着衣物紧紧贴合在一起,两人互相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每一寸温度。

他们的谈话开始变多,曾经由于局势和身份等原因,即使确认了关系,谈的也大多是公事。如今骤然清闲下来,便从天南谈到海北,从晚膳吃什么,谈到堂院内的松树又粗壮了几周。

“他本是将死之人,更加无所畏惧,曾经都无论如何不愿将解法告知于我,如今更不会。”江屿坐在桌案变,用那中间被戳破了一个洞的方帕去擦拭剑刃,“与其浪费时间与他去周旋,还不如让顾渊筹备写彩礼,打算迎娶你这个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