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知道他在说花，但还是红了耳尖，故作掩饰得大声道：“也不看看是谁选的。”

“嗯。”

两人长相出众，气质打扮皆不凡，且都怀抱一束红玫瑰，落在人群十分显眼。

白宁颇为享受他们带着艳羡或夸赞的目光，好似他和文亦舟是一对，便闹着要散步。他怕人拒绝，抢先走向更热闹的地方。

“小心。”车没停，文亦舟连忙拉住白宁的手，阻止他继续走。

白宁看了看两人的手，又看了看文亦舟严肃、隐隐动怒的俊脸，表情呆滞又惊讶。不一会儿身边慢慢聚集起越来越多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想闯人行道红灯。

误打误撞，游戏中没能完成的牵手，竟在此刻成功了。白宁心里暗喜，手上剧烈跳动的脉搏传遍全身，他紧张得手掌微微冒汗，五指僵硬。他努力调整呼吸，并拿捏着分寸虚虚回握，既不给人喜欢牵手的感觉，也给对方留下主动松开的空间。

白宁知道这次牵手的有效期不过跨越一条人行道的时间，他努力说服自己知足，但绿灯跳成红灯，他们来到下一个岔路口，文亦舟也没松手，甚至改为十指相扣。

轰的一声，白宁听见了心里防线倒塌的声音。

权泽建议文亦舟做自己，盲目追人难逃摩擦和冲突，他们的情况更适合顺其自然，在磨合中等感情升温。

文亦舟可以顺其自然，但必须掌握绝对的筹码，霸占白宁身边任何一个位子，他不允许有人觊觎他的小不点，为打消众人欣赏目光下，难以估量的想法，他牵着人便不会放。

国内同性婚姻不合法，街头、广场上，仅他们两人如此高调，白宁一时不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大概如城市灯光般璀璨。

他想都没想，立马回牵文亦舟，冲人浅浅一笑。

白宁灵动的双眸、撒娇似的歪头漂亮极了，文亦舟心中一动，手握紧了几分。

夜晚和喧嚣是最好的保护色，白宁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他们不在乎方向，没考虑目的地，漫无目的得走着，甚至不知道怎么就来到幽暗、静谧的小道。这像极了学生时代为了推动感情进展，悄悄溜去小树林的情侣。

好像不做些什么都对不起这个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