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分不清盐和味精，不知佐料为何物的白家少爷，学习得异常艰难。一个小时的时间，大厨全在给白宁介绍各种调味品、蔬菜和厨具。完整的两节课结束，大厨准备的食材被原封不动得送回去，锅碗瓢盆更是无用武之地，预料中的实践教学变成了完完全全的理论课。

最让大厨惊讶的是，白宁临走前，当他面拿起菜刀动作凶狠得将土豆一砍为二，威胁道：“好好和文亦舟报告进展，不然小爷把你变成土豆。”

“明白明白。”奔着高时薪来的大厨，腿软之际，对着白宁那叫一个狗腿，生怕一不小心，一分为二，而他对着文亦舟还要编故事搪塞，简直是他的苦难。

一周下来，大厨硬生生瘦了十斤，而白宁总算在旁观他实践中掌握了做菜的步骤和流程，真是可（太）喜（笨）可（了）贺。

在大厨的报告中，白宁颇有做菜天赋，文亦舟平时问他学得如何，得到的答案也一致。

因好奇和期待，文亦舟提前下班，赶了过去。他怕打扰到白宁，便从后门入内。与想象中的画面完全不同，从文亦舟的角度，刚好能看见白宁的背影，以及他面前熊熊而起的火焰，从他的声音更是不难判断这是什么情况——“着火了，你没说会着火啊。”

“不要担心，继续炒。”大厨的淡定与白宁的惊讶、焦急形成鲜明对比。

“不担心个鬼，小爷的脸和命更重要。”伴随这句话，白宁将一旁毛巾用水打湿，直接丢进锅里灭火。大厨口中那句“别”刚喊出来，火就灭了，菜自然也毁了。

“你到底行不行，小爷要换人。”白宁看着一脸生无可恋和求饶的大厨，正想好好和他说一下安全意识，余光中却看见了文亦舟。顿时，石化。

因白宁的反应，大厨也发现文亦舟，本就开始冒汗的额头，逐渐汗流不止，“文总，您怎么来了。”

“你先回去。”文亦舟的眼神如宇宙般深邃，白宁能轻易发现其中隐隐升起的不认同和怒意，见大厨走了，他越发着急。

“第几次做菜？”

“第一次。”白宁站得规矩，如同闯祸被老师训话的学生，“对不起，小爷不该骗你。”

“为什么？”文亦舟对人微微有些失望，他不理解白宁为何要连同大厨在他面前装作他学得很好，很认真。

白宁想法简单，他只想在文亦舟面前表现一把，可没想到他还没散发魅力，就先掉马。而这些他根本无法说给文亦舟听，只是低着头，沉默。

被深信不疑的人欺骗的感觉并不好，文亦舟压着情绪，看着人，终究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