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们没有走错,越是靠近,唢呐的声音就越是清楚。
在没有歌谣的衬托下,单独吹奏的唢呐声音尖啸到把鸟和乌鸦全都吓走,乌压压的一大片从两人头顶上飞过。
迟暮紧紧挨着胡自狸往前面走,被胡自狸避开后又黏糊上:“乌漆抹黑的,别动,摔了我可不抱你。”
“谁要你抱!”胡自狸咬牙低声道,“别靠我那么近。”
“不行。”迟暮正气凛然,“我得保护你。”
胡自狸:“……”
漆黑幽静的坟林里面,一群人举着好几个红色灯笼,宛若幽幽鬼火。旁边一个中年人正卖力的吹着唢呐,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此刻正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滑落。
宾馆老板娘周丽萍站在一边,口中高喊着送入洞房四个字,边指挥前面抱着两个罐子的一男一女把它们放到挖开的坟中,并且亲手杀了一只鸡,抹开它的脖子,让鲜红滚烫的血液滴落在罐子上,然后尘封,转瞬变成新坟。
“周婶子,这样就好了是吗?”之前抱着罐子的女人抹抹眼泪,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悲伤,“是不是这样,我儿就和这姑娘结成夫妻,在下面也不会孤单了?”
周丽萍把鸡交给那个男人,用纸把手上的鸡血胡乱擦了擦,一脸自信的说道:“当然!我周丽萍给你们树名村做了这么多年冥婚,哪一桩没有成功的?而且你家老张还特别舍得钱呢,给你们儿子找的媳妇儿别提多俊俏了!”
女人又是哭又是笑,被身边那个叫老张的男人搂入怀中:“好了,别哭了,今天是小文的大喜日子,哭什么哭!”
“我为什么不能哭?我儿死的太冤枉了,太冤枉了!”女人突然激动起来,“都是因为他们,都是因为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文文怎么会被吓死!为什么要来找我的文文!为什么!他是无辜的,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