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正值夏天,微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带着夏天闷热的气息。景闻清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笔,转啊转,总感觉自己被人盯着。

事实也证明,感觉是对的。

裴敬坐在一旁几乎毫无存在感,不出声打扰他,只是摊着本剧本仔细研究。偶尔笔尖划过,在纸上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景闻清才能想起来房里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只是不知为何,每当这种声音消失时,景闻清总会抬头,然后好巧不巧,撞进裴敬淡淡的视线里。好像他是块天然的磁石,裴敬是吸铁石。

第十八次对视时,景闻清转着笔,终于忍无可忍,啪得把钢笔按在桌上,“我脸上……是有东西?”

裴敬想,兔子要生气了吗?

“没有。”

“那你看我干嘛?”

“不给看?”

景闻清缓缓蹙眉,目光审视着:“剧本没我好看?”

裴敬点点头,实诚道:“没你好看。”

景闻清:???

你怎么回事!

“哦,是吗?”景闻清低下头去,嘴里磕绊了下,“那、那你好好看。我做我的,少烦我!”

裴敬笑盈盈:“好。”

年少的景闻清红了耳廓,不敢再抬头,以至于他没发现,坐在窗边的另一个男人盯着剧本同一页,在同一句台词上反复圈圈点点,墨水黑漆漆的沾着,几乎都看不出原来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