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惊诧的声音同时响起。
沈望看着弟弟和母亲的脸,努力想要睁开眼睛,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全身的血液好像都从头顶疼痛的地方流出。
“府医!快叫府医!”
他耳朵仿佛蒙了一层罩子,那么大的呼救声传来,却是蒙蒙的,听不真切。
沈望揪紧手边不知是谁的衣衫,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要说什么似的。
“我……我……”
脑袋的鲜血啪嗒滴在地上,为冰冷的瓷板渡上人的体温,无形中的一双大手,拉紧他的灵魂,哗地一下。
他的生机被全然抢走。
“望儿!”
“三哥你醒醒!”
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沈府上空,伴随着沈瑶瑶疯狂的笑声,“沈望,你那么高贵,还不是死在了我这个小贱奴手里。”
“哈哈哈哈!”
羞辱她的人,都该死!
都该死!
躺在沈驰怀中的男人,张大着眼睛,视线空洞,一动不动盯着上方的模样,宛若破败的木偶娃娃,毫无生气。
翌日。
顾棠一边修剪花枝,一边感叹,“沈瑶瑶,还真是时时都能让我惊喜呢。”
她的法子还未用上。
沈家就先挂起满屋的白绫了。
“巫师那边谈妥当了吗?”
陈念点头,“已经妥了。”
顾棠剪下一朵枯萎的花,秾美的凤眼分明带着纯良的笑意,却让人有种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之感。
她开口,“动手吧。”
*
沈府,目光触及之地,满屋的白。
除沈于飞和沈翩守在灵堂,其余的沈家人,全挤在一个满是药味的屋子里。
林兰淑握着昏迷中的沈朝暮的手,“巫师大人,用她的心头血真的有用?”
一个长相异域的男人,手中拿着圆盘和方形的铃铛,满头长发皆编成了辫子,穿着一身黑羽毛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