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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来亲口跟你说这个,你却总不让我说话。”

白叙蓦地红了眼眶,眼泪一颗一颗往床单上砸。

他开口时,声音涩哑地不像话:“你为什么要冲过来,爆破点偏了我自己一样可以避开,那些危险不会怎么伤到我。”

唐遂莽撞地冲过来,带着白叙一起更大程度上偏离了原本的路线,白叙自己也记不清当时的状况了,但他总觉得自己避开的话,或许、或许根本不会受唐遂这么重的伤。

眼睁睁看他趴在自己身上晕过去的时候,白叙整个人都吓傻了,呆呆愣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他亲生父母也是这样,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刺目的鲜血融汇成白茫茫一片。

天是白的,人也是白的。

那时候太小,他其实连自己亲生父母的样子都记不清了,但却记得那鲜血的气味,记得那冰凉的白色医院。

后来他的养母、也就是他现在的妈妈也是这样,吐了好大一口鲜血,同样无声无息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双眼紧闭,与医院惨白的床单一样。

他真的很讨厌医院。

“唐遂……不要、不要再躺下去了。”

“我不想守着你们……我不想……”

那一颗颗眼泪像砸到了唐遂心尖上,牵扯着他的五脏六腑一起疼。

“宝贝,你别哭啊。”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白叙陷入危险呢,哪怕只是可能。那是他捧在心口上小心疼着的人啊。

身上缠着的绷带太多,麻药还未消,唐遂艰难地挪动了一下左手,立刻被白叙小心捧住。

白叙伏在床边,握着唐遂的手,惊恐了几个小时的情绪才打开闸门,他无声哽咽,眼泪打湿被单,晕染开一小块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