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沛垂头应道:“是。昨日陛下暗示,我便将他……”
金不眠打断道:“知道了。”
瓷垆眼神一瞬间凌厉起来:“又干夏幺什么事?”
金不眠:“质子府和鹿王府仅有一墙之隔,南统领已将能找过的地方都找了,只剩下一处,一定就是质子府。辽帝昨天也没少喝,此刻未必就醒,若我们现在带人进去只怕不妥。”
瓷垆捡着“我们”这个词品了品,觉得甜。
南沛一副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的挣扎表情:“我确实没考虑过这个可能,但……这些年质子府没人打理,已是荒园,围墙又高大,他一个小孩子如何进得去?再说三更半夜的,胖胖又怎么会……”
金不眠的头从听说胖胖丢了那一刻开始就不停地跳着痛,此刻眼前一花,一些碎片般的景象在眼前划过——
水桶,马匹,飞扬的花瓣,深蓝的眼眸。
“鹿王府的马厩是否还在围墙之下?”
南沛皱眉点头。
金不眠:“我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
…………………………
昨夜午时。
“怎么……不……”
“再等等……特殊……”
“要关闭了……”
一只肉嘟嘟白嫩嫩的崽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啪叽一下用正面糊在了床上。
“已经给了……很多……东西。”
“错误的……会消失……”
白嫩崽伸爪挠了挠下巴,用枕头捂住耳朵,只露出个屁屁在外面撅着。
“不能等了……”
“好烦啊!”崽恨恨地蹬了几下腿,克服着困意挣扎着张开了眼睛:“这么晚了不睡觉,谁在外面说话?”
他压着声音问,外面却没人回答,声音隐隐约约,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他怕惊醒了身边睡着的弟弟妹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蹭下来,裹上小小的外衣,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月光大亮,照的庭院明晃晃的,一个人也没有。
那声音还在说话,听着倒也不像照顾他们的大姐姐们。
但是金胖胖同学并不害怕。
他可是被浪荡子养大的弃儿,自小混迹在人堆儿里听着鬼故事长大,虽然听说鹿王府闹鬼,但自从“开智”以后,他就觉得什么神鬼怪力都是妄谈。
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
好奇倒是很有一些。
胖胖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出了小院。
“已经长大……可能忘了……”
“换了你……忘得掉么……”
他们说的话奇奇怪怪,胖胖听不太懂,只能听出是两个人,一个要把什么东西关上,另一个拦着不让。
“好像探测到了……一个球?”
“是人啦……年龄不对……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