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只握在了王闯的手背上,肌肤之间仿佛带了电流,刺得他心跳加速。
梁时仲猛地要将手缩回来,王闯已经反握住他的手掌,他挣脱了一下没挣开,王闯握得很紧。
隔了一条走道的女生在背单词,英文书摊开摆在腿上,草稿纸压在历史书下写写画画,课桌下发生的事没人在意。
梁时仲睁大了双眼,正要看过去,这其实是一个不错的破冰的机会。
但下一秒,对方又忽然松开了他的手。
那瞬间,梁时仲有一种失重感,像骑在飞奔中的马匹背上突然坠马,像雨天走独木桥过河时脚滑,像在起风的高空走钢索一脚踏空,没来由地心里一沉。
始作俑者把毛球塞进了他的手心,然后起身,装作无事发生。
梁时仲怎么想都觉得,王闯果然是生气了。
生气,谁遇到这种事当然都会生气。
他微微扭头,余光看向身后的座位,王闯低着头,只看见他乌黑的头顶,看不到表情。
下课铃响,历史课的老师十分干脆地停下,在理科班没有拖堂的必要,说了句下课,就出了教室。
梁时仲已经准备好下课就向王闯道歉,谁知道在速度这一块,他再次输给了王闯。
“时仲,去吃饭吧。”
王闯的语气和平时无异,他的主动也和以往相同,这一次破冰的人,又,是他。
道歉的话,在人多嘈杂的教室说也不合适,晚上回去再当面说好了。
这么一想,苦闷了一下午的梁时仲终于轻松不少,王闯帮他把心里的大石移开,他便微微笑地朝着王闯点点头,走到对方身边,突然听到王闯招呼何弈合。
“喂,何弈合,你没朋友吗?怎么都是一个人行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