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只细微偏过一点头,只露出小半只耳朵,宋眠连他的鼻梁都没看见就又转了回去。
还气着,既不愿意回过头来看看宋眠,也不愿意让宋眠看看他。
宋眠忽然就有些无所适从的尴尬,脑袋不自觉地就垂下了。
江舟对他从没有这样冷淡过。
冷淡到近乎冷漠。
在一起前,江舟从来都保持着良好的家教,斯文而温润有礼。在一起后,江舟更是无时无刻表现出温柔与耐心,而这所有的种种,一旦在某刻被收回,那便如坠冰窟。
人,一旦受过贴心的安抚,一朝备受冷待,只觉得生不如死。
心里酸苦得厉害,像是炸开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裂缝,化作长条从内向外疯狂滋生,蔓延。他只能看着那道口子变得血淋淋,忍受着那股剧烈的疼痛,却找不到有效的药来治疗。
窒息般的难受。
他好像在江舟眼中不再是特殊的了,他的一举一动于江舟来说都再没有挑动心尖的意义。他只是个普通得没有任何身份的匆匆过客,江舟连让他看一眼都不愿。
“关系很好吧,我送的平安符你都送出去了。”
“还好……”
当他是可有可无的某个路人,江舟和尚清华肩抵着肩低语走远,再没人注意身后的人。
江舟微微侧着脸,应该是在认真听对方说话。
他总是这么有礼貌,不管是谁讲话,再不耐也会认真听。
宋眠失落地垂了眸子,手无措地绞着裤缝线,像只委屈惨了的小狗,有股似有似无的潮意蓄在眼角,是真觉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