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临到开学,假期没能付诸实践的计划通通回归脑海,为这个十七八岁偶尔多愁善感的短暂休假攒下一道不完美的结束,然后等待下一次。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晴了几天后,傍晚淅淅沥沥下起春雨,雨势不小,时而溅起几滴,啪嗒打在窗口。
雨声细密,宋眠觉得吵,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走过去关窗帘,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噼里啪啦打字:
〔÷:明天几点到?〕
〔x:九点的飞机,预计十二点。〕
〔÷:埔东?〕
〔x:嗯。〕
〔÷: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明天是返校第一天,当天就有晚自习,重点高中一贯的快节奏,赶进度赶得跟什么似的。
江舟这学期还是住校。宿舍环境不错,室友知趣话少,干净还安静。而且离教学楼近,来回一趟也才十来分钟。他这学期有竞赛,住校能节省出不少时间学习。
接近凌晨,宋眠把自己缩进被窝,整个人蜷作一团小虾米,眼皮耷拉困倦得厉害,屏幕荧光半死不活逐渐减弱,又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熟时刷地嗡一声:
〔x:作业。〕
在男朋友的硬性要求下,宋眠被迫做了几天乖仔。成日接触的,要么是看不懂的计算公式,要么是越挖越深的历史政治,搞得他活生生从一只生龙活虎的雄鸡,变成了灰头土脸的颓鸡。
高傲的小孔雀破天荒地收紧尾巴闭了屏,安静乖巧接受抚摸,没半句怨言。
宋眠强撑起眼皮,裹紧被子翻了个身,换成趴在枕头上的姿势,打开了作业网。
虽说在男朋友面前装的是一副认真乖巧样,但要让他亲自写作业显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