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丧父 pillworm 1636 字 2024-03-16

后半夜万泽宇差点气到晕厥,冲谢钦吼了好几嗓子,要不是提前买了一盒烟,他还能跟谢钦打起来。

通宵到早晨六点,万泽宇困了,他在网吧旁边的宾馆开房,拉谢钦睡觉,下午起床再一块回W8练歌,结果被拒绝了。

“哦,那你猝死吧,”万泽宇看着谢钦中毒一样的黑眼圈,“啥事还能比睡觉重要?”

谢钦刚在厕所洗了把脸醒神,眼皮困得耷拉着,水往下滴,看起来颓废得像个乞丐。

他没回答万泽宇的话,一边往前走,一边背对着他挥挥手,懒洋洋地说:“走了。”

万泽宇哦了一声,目送他的背影,看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拐弯处。

谢钦坐出租回到烂尾楼,站在房间里看了看,好像没有自己舍不得的东西,他要搬去W8总部住了,每天的工作就是上课,练歌,写歌,偶尔去参加一些比赛和商演。

这间房子虽然买下来了,但谢钦不想出租给别人,宁愿让它一直闲置在这里。

也许听上去有些荒唐,谢钦总觉得,自己不在的时候,这间房子其实还住着一个人,如果把房子卖掉,那个人就找不到家了,还有一个月就到冬天,公园长椅上很冷,睡不着的。

谢钦只拿走一顶黑色鸭舌帽,他戴在头上遮住眼睛,临走时瞥了邻居屋内一眼,孕妇们在打牌,墙角蹲着四个光膀子的男人,脚边地上零零碎碎散着些白色粉末。

下楼后,谢钦掏出手机,拨通110.

有机会多看看缉毒警是怎么死的,惨烈到什么程度,拿着三千块的工资,和最极端的亡命徒搏杀,这不是一句负重前行能概括的,他们在为祖国向死而生。

谢钦就算再畜生,性格再反社会,也知道有些东西是绝对碰不得的,他不介意自己沾上任何恶习,唯独毒不行。

第38章

蒋严欲说今天来找他,但没说具体时间,谢钦打电话过去,对方已关机。

仿佛一盆冰水从头上泼下来。

他抹了把困乏的脸,去蒋严欲家,等啊等啊,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没了,脑袋越来越昏沉,谢钦终究还是累得闭上了眼睛。

晌午太阳高挂,风吹进屋子,窗帘舞起一角,暖烘烘的阳光斜照进来。

明明是同样的角度,同样的明亮,同样的人,曾经照在过谢钦脸上的那束光,却始终没有再出现。

蒋严欲关上门的那一刻,谢钦醒了。

四目相对。

皆是疲惫。

蒋严欲好像瘦了些,眼下泛青,显然这两天几乎没睡觉,他的视线没在谢钦身上停留很久,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冰箱拿了一罐啤酒,仰起头,沉默地往嗓子里灌着。

人说喝酒能壮胆,也能忘记悲伤。

喝得干干净净,蒋严欲扔掉,拿出一罐继续喝,一次又一次,麻木地不停重复,也不知要醉到什么程度才能把勇气攒够。

谢钦看着他,心里有什么东西“轰”地一声,全塌掉了。

闭上眼,第一次知道喉咙哽咽到说不出话,是什么感觉。

蒋严欲喝空了最后一罐啤酒,大手用力,罐子被他捏扁扔到地上,他抬头,直直注视谢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