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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要野 打字机 833 字 2022-10-24

“老师。”

姜翟像是一只布谷鸟,老师,老师,老师。

没完没了。

“绻绻会画向日葵了。”

“但她每次都把花心画得很小,中间方格打得很密,最后画得很脏,不高兴,重画,然后继续画得很小,循环往复。”

很多阿斯伯格综合征或者高功能自闭症儿童的家长会被这种固执的循环逼到崩溃,但姜翟却不会,他甚至觉得很有趣,还故意在妹妹旁边一遍一遍画完全相反的大花心向日葵来气人。

有时候连于点都会看着他们的互动微微咋舌,夸张吹捧:“姜儿,我觉得你要是做幼师的话绝对能把幼儿园做上市。”

妹妹有着古怪的个性,姜翟也有着古怪的耐心,虽然这耐心的施与对象非常吝啬,加起来也超不过一只手。

“老师。”姜翟又叫他,像是把这个叫“老师”的人当成了树洞,日记本,百度云网盘。

“你以前说,没有人爱你。”

他顿了顿,懒洋洋的语气仿佛郑重了些。

“但以后有我爱你。”

围墙的瓦片上有鸟儿在单脚跳舞,像极了对面的新婚夫妇在摄影师的指点下凹着生动的造型。

“姜翟。”陈奕然忽然回应了他。

陈老师的嗓音总是像晾到正温好的蜂蜜柚子水,但他却最擅长用这样的语调说一些让人伤心的语句。

姜翟视线游离,开始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