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距离毕业还有好些时日,但是他们却好像已经走进青春的倒计时了。
周舟也皱皱巴巴地和他一起回头,贼伤怀地说:“人手一枝向日葵,但人形的那枝却缺席。”
跟再也回不来了似的。
郁子升面无表情地拿鞋底踢了一下桌脚,没用什么力气,但动静挺大,怪吓人的。
周舟立刻举起双手示意道歉。
一旁的何旦打圆场道:“特殊情况嘛,可以理解。”
秋游结束后还有一周开学,于点跟着妈妈回了趟位于苏黎世的外公外婆家。
本来只打算小住几天陪陪老人家的,但许是好几年没跑出来这么远,于点竟然在宜人的地中海气候区水土不服了。
发烧腹泻失眠过敏,百度能查到的症状他轮着来了一圈,吓得疼爱他的长辈们跟着一起食欲不振,一个个恨不得替小雨点生病难受。
瑞士与中国有七个小时的时差,跨国航班更久,丁鸢舍不得让小儿子折腾,早早和老师请了假,什么时候病养好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于祈云本来还想劝她不要这么娇惯孩子,毕竟是儿子,但跨国视频一拨通,看见屏幕那端脸色苍白仍然强撑着对他笑的小宝贝,于祁云面上虽不显,当晚就失眠了。
别说高三时间紧了,就算高三因为一次小小的水土不服休学了,当爹的也没有任何意见。
而且刚才谁说“小小”了?
于点从小到大,除了从老宅楼梯上摔下来养伤的日子,于祈云从来没见过小儿子这样脆弱又坚强的模样。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是那些时候都被于点藏起来了。
生病了藏不了了,才被爸爸妈妈觉察出他也只是个小朋友呢,需要他们好好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