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排的于点下巴搭在厚厚的书本之上,委屈地转头看向老神在在的同桌:“他怎么还不来啊?”
负责接洽的郁子升点了下他的鼻尖,小声安慰:“我接他进的校门,会来的。”
门外,他们对话中的“他”抱着双臂倚在走廊墙壁上,两条长腿斜搭在身前,仰着脑袋,眼神清明地听着宋然在教室里认真地和学生们上最后一节课。
“随着长大成人,过去少年时代的记忆会渐渐远去,很多人的形象开始模糊,只有当初那人留下的印象亘古不灭。所以你们要好好表现,爱惜自己在朋友们眼中的模样啊。”
宋然自嘲地笑起来:“现在提起我的名字,我的同学们应该仍然会忍不住摩拳擦掌。”
所以不敢在同学群里说话,不敢在校庆聚会坐在他们身边,不敢在曾经最好的朋友生日那一天,告诉他,自己其实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他。
小朋友们在教室里焦虑不安,他们等待中的季玩暄却在走廊上装深沉。
但忽然间,男人的耳朵被人揪住了。
“嘶——”
季玩暄吃痛地揉着耳朵,哭笑不得地目送自己那位气性颇大的班主任张宜丰在暴露自己的存在后就事了拂衣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起身理了理衬衫的褶皱,缓步走到三班的教室门口。
忽视掉讲台上那个错愕盯着自己的年轻教师,长大后的少年环视教室里的萝卜头们一大圈,忽然体会到了当年老师们站在门边看着自己和朋友们时的那种心情。
很奇妙。
季玩暄象征性地敲了敲门,礼貌道:“打扰了,不过也快下课了,刚才听你们也没在上课,所以不算打扰吧。”
他东拐西拐,就是不切入正题。
那天跑到is+的几个人全都挺直了腰板,眼神都快把自己盯穿了。
季玩暄微微滚动喉结,转过头,和眸光颤动的宋然平静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