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羽撇撇嘴。强迫症不是病,犯起来简直要人命,要的还是靳羽的命。
他是个随心的性子,东西用完随手就放,转头就忘记是从哪里拿的,顾臻然每次回家见到东西被弄乱了就用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他看,也不说话,伸手把领带一抽,就是一顿身体力行的教育。
他手一松,怀里的猫就跳到了床上,老旧的电风扇一打开,呼呼的风把胖胖身上掉落的毛吹他一脸。
靳羽打了个哈欠,他困的不行,眼睛底下一片青黑,踢掉了脚上的鞋,爬到床上开始补眠。
昨天晚上没睡好,早上的回笼觉也没睡成,再加上刚刚吃饱喝足,往床上一躺闭眼就能睡的不省人事。
靳羽开始做梦,梦到上辈子他和顾臻然刚好上的时候,两个人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蜜里调油,他说什么顾臻然就做什么,生怕慢了一点眼前的人就要不高兴。
靳羽正梦见自己让顾臻然跪搓衣板。
身形高大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脸委屈地跪在小小的搓衣板上求他原谅自己,靳羽捂着嘴偷笑,等笑够了把手放下,佯装严肃问顾臻然哪里错了,又要求自己的什么原谅。
顾臻然委委屈屈眼角含泪,说他哪里都错了,哪里都需要原谅。
靳羽正得意,突然胸口一阵憋闷,像一条陡然失去水的鱼,一阵强烈的窒息感猛的传来。他大张着嘴,闭眼在床上胡乱扑腾,大喊顾臻然的名字。
喊了两声他终于挣扎着睁开眼,陡然对上一张毛茸茸的猫脸,靳羽呼吸一窒,窝在他胸口处吹风的胖胖懒懒地甩了甩尾巴,嘴巴一咧,像在嘲笑他的大惊小怪。
人猫深情对视的那么一小会儿功夫,顾臻然的身影就在门口出现,他扫视一圈房间,目光在房间内唯二的活物上顿了顿,很快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俯身把胖胖抱起来。
胸口一轻,正在承受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猫的靳羽松了口气,终于能够好好呼吸,他一抹额头上的汗,翻脸就不认人:“你怎么进来了,单词背完了?”
他随口抽查几个,见顾臻然都答上来了,又让他去替自己写检讨。
靳羽振振有词,写检讨既可以练字,又可以帮顾臻然提高写作水平,对对方是有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又把猫给夺了回来,不让对方撸猫分心。
顾臻然在外面写检讨,靳羽就在屋子里玩手机刷新闻。他的手机昨天刚买,又是这个款式刚出的型号,用起来简直如丝绸般的顺滑,刷网页刷新闻,一刷根本就停不下来。
检讨写了一半,房屋的门铃被按响,靳羽含含糊糊的声音从房间飘出来。
是老方,来送菜的。
今天不上学,老方不用送靳羽去上课,张妈就搭了老方的车去买菜。
靳羽一大早敲了顾臻然的门就没打算半路回去,中途他给张妈发了个消息,让她买菜的时候多买一点,买好了让老方给带过来。
顾臻然没让老方进来,他沉默地从对方的手里接过菜,老方张张嘴,想问靳羽什么时候回家自己好来接他,对上顾臻然暗沉沉的眼,忍不住打个哆嗦,转身就下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