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文被他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转念一想,这人跟自己一样,也是个被欺骗的小可怜,心里的惧意就变成了同情。
语调有种假惺惺的怜悯和同情:“靳羽同学你先不要这么激动,我也知道听人说才知道的。”她咬了咬唇,似乎对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靳羽不想搭理她。他没兴趣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任何有关于顾臻然的话,更别说是带着深深的恶意的。
见靳羽要离开,张文文顾不得许多,她大喊出声:“你知道他.妈是怎么死的吗?”
突然拔高的音量引来补觉人的不满目光,同时也吸引了一些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张文文缓了缓情绪,脸上露出点友好的笑,“我们去外面说。”
靳羽皱着眉跟她离开。
又是同样的一套说辞。
因为他妈妈生前沉沦,辗转于不同的人身下,所以顾臻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因为他妈妈沉迷于虚幻的美好,所以顾臻然也不可能对此毫无反应。
年幼的孩子究竟是怎么一个人活下来的,这是一个未解之谜,对此毫不知情的人,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来进行揣度(duo,第二声),并对自己的揣度结果沾沾自喜。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靳羽第一次对这句话产生了巨大的不满。
他喝(he,第四声)止,总是懒懒散散铺散开的眉头蹙起,薄唇抿得紧紧的,漂亮极了的杏眼显出点难得的戾气:“够了。”
拳头捏的咔咔作响,靳羽忍了忍,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个绅士,不打女人。
“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因为被顾臻然当众落了面子就肆意传播谣言,丝毫没有想过,她今天的一番话,有可能会对顾臻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青春期矫情又自尊心奇高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张文文是第一个被他拉进黑名单的。
他忍着气,警告对方:“别再让我听见你口中的任何一句话,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他不是个仗势欺人的人,就算被人宠进骨子里,能够自己解决的事情,也基本不会让家里出面。
他今天难得动了点真火,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仗势欺人,说的台词会不会太中二,他只觉得心疼,心疼顾臻然,又气愤,气愤自己没有早点出现。
张文文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色。
这件事情五中那边都传遍了,顾臻然的大名简直如雷贯耳,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为什么会从五中转学到一中,一中的校长为什么会接收他,老班又为什么会同意让他进自己班。
但她还是敛了神情,做出歉意的委屈的姿态:“我也是听人说的,只是不想你被骗,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告诉你,就是想给你提个醒,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