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气的厉害,低低的一声“嗯”突然响起,熟悉的嗓音让他有些茫然,他眨了眨还没睡饱的眼,慢吞吞地坐直身体,伸出手揉揉眼睛,问一旁的人现在是哪节课了,把刚才的梦境忘了个一干二净。
窗户外的顾臻然这才把视线挪开,继续听老江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长篇大论。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
自习课没老师在,底下的人几乎都要闹疯,打了上课铃好几分钟都没能安静下来,吵得隔壁班上课的老师冷着一张脸过来瞧了好几回,最后忍不了,跑去办公室把老江喊来。
一个年级的老师也就那么些个,这么多年下来,跟谁都有可能合作带一个班,老江在熟人面前被埋怨他带的班级纪律不好,影响教学秩序,心里燃了还没几分钟的蜡烛火焰腾的一下灭了,背着手就要去教训教训这群一节课老师不在就上房揭瓦的小崽子们。
真以为没了五指山就压不住他们这些孙猴子了?
靳羽刚睡了一节课,现在精神头好的很,他无聊地用笔在草稿纸上画着圈,心思有一大半都落在坐在最后头的人身上。
顾臻然那一片地方干干净净的,没人吵他,也没人敢闹他,就连前排的同学打闹,余光瞥见他冷冰冰的脸色,声音都会不自觉放小。
他浑然不在意,不知道在做什么,一节课没抬过头。
靳羽忍不住了,他撕了一页废纸揉成团捏在手里,刚想出去,就被周阳瑞给抱住,他一脸警惕:“羽毛儿,你要去干嘛?”
中午的事情可是让他心有余悸,根据爆发出来的气场,他目测了一下,一打三完全没问题。
顾臻然一个打他们三个。
羽毛儿虽然有一手百步穿杨的好手法,可看他平时碰不得累不得的模样,周阳瑞还真不敢让他出战。
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他万死难辞其咎。
周阳瑞苦口婆心,恨不得抹一把老泪:“咱别去惹他了行不行?”对方是真的凶,连眼神都带着刀子的凶。
靳羽黑了脸:“放手,我去丢垃圾。”
见对方不信,朝他扬了扬手里捏着的纸团。
周阳瑞半信半疑地松开手,担忧的目光一直跟着靳羽走,生怕他会想不开又去招惹新同学,猛的对上顾臻然黑沉沉的眼神,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吾命休矣!
靳羽特意绕了一个弯去垃圾桶丢的垃圾,经过顾臻然身边的时候目不斜视,脚下故意加重几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