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
君则辞能够清楚地看见对方清澈的双眼里,有怀疑,有奇怪,也有冷静,却唯独没有任何对他产生的男女之情的悸动,也没有任何见到心爱之人的羞涩。
魏淮安看到君则辞又一言不合开始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眼睛也变得空洞起来,她忍不住叹息一声,道:“陛下,您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又沉默了?您要是不喜欢这个答案,我就给您换个说法呗?至于搁着自己沉默冷脸吗?”
对,就是这种感觉。
君则辞看着魏淮安此时的神情,心里补充。
魏淮安倒是表面上说着“喜欢他”,也会在发现他情绪不对的时候轻声哄他,但是神情却不见得有多认真。但一定要形容的话,君则辞觉得魏淮安更像是对自己手边心爱的一个玩物,见到玩物不开心了就去哄两句,但是这个玩物却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她随时可以抛弃这个玩物。
多荒谬。
哈,哈,哈哈……
他一个天下君主,一个被天下人尊称九五之尊的人,竟然是别人手里的玩物?
他被此时之人尊称为天子——
但是他这个天子原来也不过是别人控制着的玩物。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原来都不过是别人施舍过来的。
二十多年来的认知一朝被打破,君则辞整个世界观都破碎了,多年来一直刻在骨子里面的自傲都已然被摁在脚底下践踏。
君则辞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想说点什么,却无法开口,喉咙被强烈的苦涩占据,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暴露出自己此刻因悲哀而产生的颤声,所以干脆就不开口了。
到现在他竟然已经不知道要从哪个开始问起来了。
君则辞嘴巴张了张,他想问,“我是你的纸片人吗?是你创造出来的吗?”,然而那种未知的力量又出现了。
然后君则辞就知道,哦,这句话原来自己不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