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开。”他不悦拧了眉。
明明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整张脸却透着一股子冷气。
严朗见他如此也不气笑道:“哎!我说你这人这臭脾气!换了别人谁受得了?你将来跟谁去谈恋爱?”
“没必要。”严朗吹了声口哨,心里却知道以他这样冷淡的性格在这道复杂的公式上大概省略了过程,没必要。
唉,真是无趣的一个人。严郎嚼吧嚼吧梨子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这梨子哪儿来的?挺甜的。”
手下笔锋一顿,他抬首有些不自然应付,“不知道。”
“你说你…”
七月二十五日。
微雨,降温。
下楼那会儿韩音坐在看送来的婚纱选样,抬头看见他甜蜜笑了笑:“小白?”她马上就要出嫁了,女孩家一旦开始准备婚事就得把心思放在点心,婚纱,鲜花……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上,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起她们的警惕,他无法感同身受。
韩夫人换了身常服坐在檀木圆桌前低头忙着剪去鸢尾根部,话题却似不知不觉转到他身上,“你去找知稔?”
“去接她找些资料。”母亲笑意更深,放下剪子:“什么时候带她到家里来吃顿饭?这孩子也有好些日子没到家里来了。两家人也好一起坐下来吃顿饭。”话题点到即止,意思却很明了。结婚这种事情就像是开奖,买家往往总是还期望能附赠一件。
如今两家上下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既然所有人告诉他知稔会是完美妻子,那便是了。在合适与荒唐的浪费之间他自然选择前者。
可这回他还没说什么,沈知砚坐在那头扫过他一眼,疏忽勾了勾唇,靠着真皮沙发闲闲如是道:“舅母您不必操心,按照小白的性子,说不定会给您一个惊喜,也许不用多久我们家又有好事。小白,你说呢?”
他不愿与沈知砚这个脑袋被砸了的家伙争辩,转身出去走到后院长廊,撞上林洲整蹬蹬蹬踩着地板跑过,小孩活像头挣脱绳索的小马驹冲到他眼前堪堪刹住脚,问道:““三哥三哥……你要出去?要去哪儿玩儿?”
“我不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