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在一旁听了，微微皱眉，但是碍于外人在场，没挑起话头。

吃完东西，夜已经很深。

穆青和孟云一起收拾厨房和餐桌，时颜去帮奶奶铺床，陆晚俞之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熟门熟路的回房睡觉去了。

等奶奶洗完澡出来后，时颜帮他把热牛奶放在床头，“奶，你早点休息，我明天请假带您出去玩。”

时奶奶走到床边坐下，欲言又止看着时颜转身，末了还是出声叫住他：“颜颜，你过来陪奶说会话。”

时颜神色一顿，不过还是回到奶奶身边，在床沿坐下。

奶奶握住他的手放在掌心，“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因为是早产，我和你爸爸都以为养不活，没想到现在长得这么大了，还这么健康。”

时颜偏头靠在奶奶肩膀上，“我爱你们。”

说到往事，时奶奶有些伤感，过了一会儿才问，“颜颜，你老实跟奶奶说，你和穆青，是不是，是不是在一起？”

老人家是过来人，这一来二去的，穆青对时颜这么照顾，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时颜没有立刻回答，低头看着奶奶长满老年斑的手，低声说：“我和他，在谈恋爱，奶，对不起。”

“他这么有钱——”奶奶忧心的感叹一句，末了叹息一声：“是不是因为奶奶的病？”

“刚开始是。”时颜没办法否定，一开始，彼此都心照不宣，包养关系而已，你情我愿的事，说不上来谁亏欠谁。

“现在，奶，我喜欢上了他。”时颜抬头，忐忑的看着奶奶慈祥的脸，她眼里有痛心有怜惜，唯独没有排斥。

时奶奶放开他，用颤抖的手摸他的头发，含泪问：“那他呢？”

时颜红了脸，点头，“他也是。”

时奶奶微笑，“看得出来，奶奶看得出来。他很用心。可是，我的颜颜啊，你怎么，跟你爸爸走了同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