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穆青已经回来,坐在客厅与人讲电话,高空的夜风穿过落地窗呼啸着穿堂而过。
时颜走进客厅看到他,心里面那种像被冰冷的软体动物爬行而过的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散去。
穆青看到他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样子,对着手机说了两句快速结束通话,站起来,问,“怎么了?”
摇头,时颜扬起僵硬笑容,“没,没事。”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想寻求他的安慰吗?
穆青抬手摸他的嘴角,看着他言不由衷,没有追问,伸长手臂把人揽到怀里,“回来这么晚,上课要上这么久吗?”
时颜深深汲取他身上沉稳的香味,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靠过去,“嗯。”
穆青摸着他冰凉的手,低头帮他把手心的冷汗擦掉,注意到遮掩在衬衣下面手腕上的紫红色淤青,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时颜扭头看到手腕上的伤,想起陆荆阳的目光和话语,神经质的抖了一下,心里面再次涌起恶心的感觉。
收回手,不自然的说:“没什么,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个发疯的路人,不小心被抓到的。”
穆青沉默了看了他两秒,说:“我想身为s大的高材生,应该有更聪明一些的借口。”
那么明显的指痕,那么明显的谎言,眼瞎的人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时颜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心想无论这人平时对自己多么温柔体贴,终究不过当他是个玩意儿,“穆大少不用一再提醒。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陆晚俞刚刚经历一场家庭变故,又马上要考试,时颜不想离开得太突然,让他接受不了,至少,等他情绪稳定下来再辞职吧。
时颜在单亲家庭长大,最是明白这个年纪小孩心理上的不成熟和脆弱。
那时的自己孤立无援,现在的自己能给别人微末帮助,为什么不能伸出手?
至于陆荆阳,希望他只是今晚突然发疯,心血来潮,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