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一地鸡毛。
周围邻居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围过来,都在自己家里开着窗看热闹呢。
张巧本就是农村妇女,从来不肯吃亏,哪里管陆荆阳要不要面子,拧着他的耳朵继续骂:“陆荆阳,你个负心汉,你忘了当年是老娘给你出的学费,你才能上完大学,你在外面闯荡十几年,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给你养的儿子,养的父母,现在怎么着,发达了?看不上老娘了,连儿子都不要了?要他妈翻天吗!”
“你这个泼妇!”陆荆阳一个大公司老总,何时被人拧着耳朵数落过,勃然大怒,一把推开张巧,“明天就给我收拾东西,回老家去!我这里庙小,养不了你这尊大佛!”
说完走过去抓住小三的手把人拖起来,“跟我走!”
张巧哪里肯轻易放过,爬起来去追陆荆阳,被抡着胳膊再次推开,“明天我安排人来接晚俞,你自己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该给的钱我一分不会少,婚,你爱离不离!”
陆荆阳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没有半分对张巧的愧疚之情,只有嫌恶。
抓着哭得不能自已的小三转身,看到时颜尴尬站在别墅栅栏外,脸上闪过一阵难堪,温和对时颜说:“时颜啊,今天不用给晚俞上课了,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时颜注意到靠在别墅大理石柱后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的陆晚俞,夫妻吵架,对孩子的伤害是最大的,叹口气,低声说:“陆先生,没关系。我可以留下来陪晚俞吗?”
陆荆阳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十六岁的儿子,叹口气,“好吧,麻烦你帮我照顾他。明天我安排人把他接到别的地方去,到时给你地址,你还当他的家教,别让他成绩被拖累了。”
张巧坐在地上大哭大闹,撕扯头发和衣服,“陆荆阳,你不是人!你是畜生!老娘供你上学,帮你养老人,养儿子,你就这么对我。”
陆荆阳把小三塞进车里,关好门,开车离开。
时颜推开别墅院子的门走进去。
陆晚俞目光幽幽的一直追随父亲离开的车。
张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颜看不过去,远远的站着劝说了一句:“阿姨,刚才陆先生说的只是气话,您别当真。消消气,好好跟他说。”
张巧坐在草坪上,蓬头垢面,面目红肿的望着他,尔后再次悲从中来,捂住脸嚎啕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爬起来转身跑进屋里去了。
时颜走上台阶,走到木然看着院子的陆晚俞身边,毕竟是自己带了半年的孩子,实在不忍心让他独自一人面对这出家庭闹剧,微笑着说:“要不要跟我去吃麦当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