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寒酥扭头去看青盐出尘般超脱的侧脸,“可是你很白。”
青盐缓慢的忽闪了两下长睫,眼珠和玻璃珠子一样亮,眼皮却因并不怎么用力而显得整张脸都一副淡然的模样,似乎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把眼睛瞪大,露出晶亮的眸,“是么。”
青盐声音很轻,像要飘走似的,“我是谁?”
庄寒酥敛起笑容,沉脸没有说话。
青盐此时沐浴在阳光中,声音都很柔和,“你想让我给你什么?”
“我有的,都可以与你交换;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是谁。”
用着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绝情的交易。
“青盐,我不是不想让你知道,是你不能知道。”庄寒酥松开手垂在身侧,与青盐平视,“断情毒,不能受到情绪波动刺激,会毒发,你不是已经领教过了么?我会帮你,我会替你抗下所有,但在那之前,你不能知道任何。”
青盐淡淡的看着他,“你在保护我?”
庄寒酥:“我不想让你受伤。”
“但你在用你的方式,不是我的。”青盐低垂着眸转身回卧,“我的伤,你也有份。”
庄寒酥的执念在青盐身上,他做的伤害青盐的事情,并不比皇后少;他在专横的用自己的方式禁锢他,却美其名曰保护着,着实可笑。
他不惜与皇后联手算计他,不怕他落入皇后手中,只是为了要他离开颜执;因为皇后的这层关系,青盐永远不会与颜执在一起,这是庄寒酥的目的,他也达到了;结果却是,他什么都没得到。
这种占有束缚,他从来没想过对青盐来说意味着什么。
到现在为止,到底是谁把他弄成这幅样子,已经说不清了。
青盐应该恨他的,这是无可厚非;但是青盐没有。
青盐没有恨过庄寒酥,哪怕他已经做了诸多要他该去恨的事情。
是庄寒酥没看清,是青盐没察觉。
如果庄寒酥保护的方式不是那么激进,或许两个人如今是另一光景。
青盐坐在床边拍了拍江城子的胳膊,江城子睁眼还没等吓一跳,便听他道:“你的剑呢?”
江城子抿紧嘴巴。
“贴身配剑可以引起注意,你若拿去诱敌,不会现在还没有反应;是被寒王收走了?”
见他猜出来,江城子点点头;青盐看着窗外的月色,轻轻道:“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