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白愣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眼睁睁的和颜晚秋干瞪眼,像是要比一比到底谁的眼睛更大一些。

可颜晚秋就这样看了他一会儿,或许连三秒钟的时间都不到,只是确认了眼前的这个人是姜沅白——尚且身心俱疲的新晋oga再次两眼一闭,继续倒头就睡,睡着前还没忘记遵从内心,手指缠上姜沅白的胳膊,抱着alha的手臂进入梦乡。

姜沅白头皮发麻,虽然知道颜晚秋这个动作纯粹是没过脑子的本能,但对于一个正处在暗恋期的alha来说,这简直是太折磨人了。

他想要把手臂抽回来,可颜晚秋下意识的用脸颊蹭了蹭,心满意足似的哼了一声。

发情期的oga是世界上最危险的生物。姜沅白的脑子里不由出现了这句话:至理名言,警世格言。

为了让颜晚秋睡得舒服一点,姜沅白被迫维持了这个怪异的动作,配合的让颜晚秋抱着自己的胳膊睡得美滋滋。

想到自己暗恋的人从同学变成了朋友,又从beta变成了oga,如今明明近在咫尺,可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尽心尽力当一个人形抱枕。姜沅白心中不免一阵感慨,心说果然是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我今晚是别想活啦,哈哈。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姜沅白原本只是打算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看着颜晚秋睡一晚上。可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满怀少年心事的看一会儿,自己却觉得头晕脑胀起来。

空气中原本就浓烈的草莓味此刻像是发酵了一样,拼命的膨胀起来。姜沅白被甜味熏的差点打喷嚏,眼前一花,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蒸腾上他的大脑。

姜沅白心里一惊:他这是被颜晚秋的信息素勾出假性易感期了。

假性易感期虽然是假,但好歹名字里也带了“易感期”三个字,足够让他这个临时起意来看望oga,临走前还没喷大量抑制剂的alha如临大敌。即使再舍不得,姜沅白也不得不将自己的胳膊从颜晚秋手里解救出来,不然他就是真的不能确认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了:“小秋,小秋!先醒一醒,你快放开我。”

颜晚秋茫然的皱着眉,脸颊上的温度重新上升。他迷茫的睁开眼睛,带着鼻音问他:“姜沅白?你在干什么?”

好家伙,这是已经糊涂到压根就不打算问姜沅白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姜沅白欲哭无泪,他现在不怕被颜晚秋当做贪便宜的色鬼,但他怕颜晚秋在不松手,这个原本无中生有的罪名就可以彻底坐实了。

“你发情期还没过去,信息素控制不住,必须要先吃抑制药片。”姜沅白快要被自己的假性易感折磨的红眼眶,但还是得先稳住颜晚秋的情绪,“你躺着别动,尽量别去想信息素。我去给你拿药,你家的药放在哪儿?”

颜晚秋的意识并不清楚,只能在一片朦胧间听见姜沅白在哑着嗓子和他说话,声音里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一般,透着叫他焦躁却想要靠近的力量。他不用仔细分辨就能嗅得到空气中冰凉的草莓味,可对他而言却还不足以让他得到安抚:“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