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太自然了,自然到让颜晚秋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拒绝。他就着姜沅白的手咬下一口墨鱼丸,热乎乎的温度含在嘴里,连四周的冷空气都不显得让他讨厌了。
“姜沅白。”颜晚秋嚼着墨鱼丸,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喊他的名字,“你喜欢吃糖醋沅白吗?”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叫沅白?”
“因为我妈喜欢。”姜沅白缩回了半边身子,尴尬的摸鼻子,“要是让我自己说喜欢什么就叫什么,那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名字。”
“有道理。”颜晚秋赞同的点了点头,“那你应该叫姜草莓。”
“……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点土。”姜沅白想了想,又去捞颜晚秋手上的关东煮,“还是叫沅白吧。”
他话音刚落,长椅上方的喇叭上就传来调试广播的声音。广播站有着在中午播放歌曲的习惯,点歌台常年放送流行乐曲,站长和点歌台值日生们都争做时尚弄潮儿,什么歌曲流行就放什么歌,因此在午休时间听到什么都不会让学生们感到稀奇。
可今天放的是一首老歌,来自1999年的《星语心愿》。路过他们面前的一对同学在听到前奏时开始议论,说是广播站站长今天失恋,才会在大中午的时间里放这首歌。
颜晚秋不认识广播站站长,也不知道这位站长是不是真的失恋。他听着路过的同学将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说的有板有眼,而姜沅白在自己身边咬自己吃了一口就不吃的墨鱼丸,完全没有想要和他保持什么距离的自觉性。
比起广播站站长,还是眼前的姜沅白让他能感受到生活的真实。
带着浓烈失落情绪的歌曲播放到尾声,而颜晚秋在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时候嗅到空气中传来一阵清甜的草莓味。他嗅着这股来源再明显不过的甜香,却没来的及困惑于自己一个beta为什么能闻得到alha的信息素,因为他正盯着姜沅白不知什么时候染红的耳朵,看着姜沅白在歌声里被勾起了什么按讷不住的情绪,终于用一双明亮如镜的眼睛凝望着他。
歌声在最后一句唱:就向流星许个心愿,让你知道我爱你。
姜沅白望着他,说:
“晚秋,你能教我怎么学英语吗?”
颜晚秋有时真的会觉得,自己没和姜沅白绝交一定是脾气变好了的直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