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都以为他叫卓文,以至于次数多了,乍然遇见宓寻这么个能一次性叫对自己名字的人,卓旻受宠若惊,觉得宓寻真厉害。
可以说是喜欢的莫名其妙。
雪白的墙面上,一个小黑疙瘩显得尤为突兀。
卓旻还有些强迫症,只看了一眼便选择不再看,他撇开眼,低头搓手指,墙上的黑疙瘩也印上了他的指腹,他要擦干净。
不去看那突兀的小黑点,就好像不去看那同样点在他雪白人生中的,叫“宓寻”的黑点点一样。
小黑点点特小。
人生那么长,遇见的人要以千万为计数单位,可也只有宓寻足够显眼了。
放眼望去,他最明显,是个例外。
例外在卓旻这里就约等于意外。
意外,是料想不到,是意料之外。
但意外不常在,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回归到正轨上。
“你的月考卷子借我看看行吗。”卓旻回身,用水笔敲敲后桌的课桌。
*
前几天落了雪,周怀宵晚上的长跑训练自然被叫停,原先可以正大光明的不上晚自习,可如今训练一停,周怀宵就得乖乖夹着尾巴滚去教室学习。
晚自习是语文,那些之乎者也最上头,耳朵听着语文老师那读的跟念经一样的文言文,周怀宵立着书,躲在书后面梦周公去了。
梦里,好像又回到了高二开学的军训上。
宓寻正跟卓旻聊着什么,自己吊儿郎当一步三摇的过去了,撞开碍事儿的卓旻,自己站c位,吊着个眼睛,歪着嘴笑得不像个好东西,一副混不吝的流氓样儿,“哦,就TM你叫宓寻啊?”
……
初三毕业的时候,周怀宵凭着体育特长生的名额,以250分的优异成绩,愣是勉强进了环海,路歆前来祝贺,毕竟对于周怀宵来说,有高中乐意收他,那已经是件祖上冒青烟的好事儿了。
当时路歆脸色就有些奇怪,但周怀宵也没多想,直到他上高一,或主动或被动的知道了“宓寻”这个人。
他看不上宓寻,听传言就知道是个小白脸。
小白脸在周怀宵心里就是不男不女的小娘炮,小娘炮说不准天天早晨醒来照镜子都会被自己美得一哆嗦。搽香香,穿裙裙,玩娃娃,有没有j8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