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简直天差地别。
方寻转过了头,拿下帽子,看向了窗外。可恶的是,这时车子驶入一片密林,两边都是绿树,光线一暗下去,车窗映出对面两个人的影子。
烦。
方寻由着心底古里古怪的不满情绪发展,一直到车子驶出这地方才又平复过来。
他嘲讽自己:有病。
这时也没有再听的心思,耳机盒被打开,他从里头拿出耳机戴上,准备听音乐。
林瓒注意到他的动静,扭头来看了他一眼,他一直没机会跟方寻搭句话,现在迫不及待想跟他说点什么了,什么都好!
可是他的视线刚跟方寻接上,对方的目光却擦了过去,冷淡地移回了他的正前方。那一眼没有任何默契可言,没有情感的交流,只是彼此掠过。仿佛在人群里,跟一个陌生人对视了,立刻就毫无留恋地转过去,眨眼便忘了对方的长相。
林瓒的心沉了下去。他再看了一眼方寻的侧脸,不争气地生出一种挫败的情绪。
成榴笑着对他说:“你记得万玲玲吧?她有天午睡错过了下午第一节 课,我们还以为她生病了,一起……”
那些有趣的事情现在怎么也激不起他的热烈反应了。方才还是鲜活的、色彩缤纷,现在听到耳朵里却无法再联想到画面,只剩灰蒙蒙的一个影子在眼前。
他笑得有点僵,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林瓒感到不理解的是,他明明不算特别感性的人,为什么因为另外一个人的一个眼神就能产生这么大的情绪变化呢?
他的心变得脆弱,被那个冷淡的、无视他的眼神给剐开了一个大口,从口子里灌进了无穷无尽的凉风。
心里受冻,身上好像也开始泛起凉意,他觉得有些头痛,脑袋又疼又沉,可能是睡眠不足的后遗症,毕竟昨晚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他的话越来越少,成榴也自觉不再继续喋喋不休,两个人逐渐安静下来,各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