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寻笑得很轻:“不过期待感更悲惨。”
“啊,也是。”林瓒叹了口气。
这次谈话戛然而止。
两个人都理解那种感受,大而无当的话题也说不长久,最多分享几句各自的想法,而后就归于黯然。
林瓒觉得自己真的有病。在自己的帐篷里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方寻这儿倒安心极了,他眼皮越发沉重。
“方寻,”他迷糊道,“我困了,就在你这儿睡了哦。”
方寻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他那困倦的样子又把话收了回去。
夜凉如水。他也躺下去,帮林瓒再掖了下被子。
方寻觉得对于有些事情来说,思索显得无足轻重。只有去忍受,强迫自己关注别的东西,才能从中得救。
刚刚闭上眼睛,却又察觉到旁边的动静。林瓒蹭地坐了起来,双手撑在他的头边,自上而下看着他。
方寻的心一跳,看向他:“有虫吗?”
林瓒的眼睛里染上不同寻常的光彩,他俯下身,更近地挨着方寻,迫不及待一般说:“可刚才我们就在彼此理解啊!”
方寻双眼微阖,像是被他这种光彩刺了下。他尚处于消沉之中,没能立刻明白林瓒的激情。
林瓒一手撑住垫子,一手在他肩膀上摇了摇,继续说:“我就理解你了啊。”
他天真地想出了解决办法,让他们能够摆脱这种困境:“我们不用难过,也不用去面对期待感对思维的凌迟。”
方寻依旧缄默,凝视着他,看到这个热情的、洋溢着火焰的林瓒,此时此刻笑了起来:“我明白你的那种感受,一下子就能明白。彼此理解是存在的,只不过不能要求全部的理解。”
他说完,整理下情绪,又以一种平静柔和的状态看向方寻,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