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气,您不答应我我就哪也不气!”
“你……”沈文茵想骂脏话,在英文脏话和中文脏话之间切换了几次,居然卡壳了。她看着童彦结了冰渣的眼睫毛,白白的,毛绒绒的,跟个洋娃娃似的,忽然想起了他带着还小的许十安在院子里堆雪人时的情景。
沈文茵叹了口气,把童彦头顶的积雪拨弄干净:“许运生欠你们的要我去替你们讨债,我欠许十安的要你来替他讨债,是不是这个意思?”
“您答应了!”
沈文茵哼了一声说:“我只答应跟你回去,不保证能说动他!”
童彦使劲点点头,一笑就觉得脸疼。
在外面冻了一宿,童彦到底没抗住,感冒了。他谎称要在纽约多玩几天,其实是在沈文茵家养病。沈文茵刀子嘴豆腐心,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童彦感动得差点就管她叫妈了。
等身体彻底好了,沈文茵也请好了假,二人便一同搭飞机回了北京。
许十安亲自来机场接的母亲,看见许十安消瘦的面孔,沈文茵终于明白童彦为什么非得让她回来这一趟了。
许十安说:“酒店给您订好了,您先好好休息休息倒一下时差,明天我和童彦再带您到处转转,估计您哪都不认识了。”
沈文茵一口回绝:“不用,先带我回家,我去吓唬吓唬许运生那老家伙去!”
童彦:“……”
许十安:“……”
童彦已经领教了沈女士的脾气,知道这事她真干得出来,问了一句:“不用这么着急吧。”
“我先回去看一眼,知己知彼才行吧。”她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师傅,咱们不去酒店,回家!”
这下童彦和许十安都不说话了。
司机轻车熟路地将汽车开到许家大宅的后门,沈文茵下车,伫立在原地许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