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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戚亦勤愤而起身, 抓起手边的包就要走。

“我父母也死于那场车祸!”

戚亦勤震惊,木然站立瞪着坐在那的青年,张了张嘴, 却没发出声音。

“戚姐,能先坐下来吗?想喝什么?”

“不、不用了,就、就喝水,”戚亦勤神不守舍地坐下。

“我帮戚姐点杯果汁吧,”凌寒北扬手招来了服务生,点了两杯饮料后就保持着安静,给了戚亦勤足够的时间去消化,直到饮料送来服务生离开,凌寒北将一杯饮料推到了戚亦勤的手边,才再次开口。

“刚才戚姐问我出事的时候我才多大?我那年十三岁,正坐在教室里上课,忽然班主任跑过来说我父母出事了,当时我以为只是出了点小事,等到了医院我父母已经被送进了太平间,我一下子成孤儿了。”

“小韩,你……”

“对不起,戚姐,我姓凌,或许您也见过我的父母,他们都在机场工作,基本上都是在那个时间段坐11路车下班回家,有时候是我父亲等我母亲,有时候是我母亲等我父亲,因为他们俩下班的时间会错开一点,但是他们总是愿意等到对方后一起回家。”

“你、你父亲是、是凌科长?”戚亦勤神情复杂地看着凌寒北,“我记得他,总是很客气地和我们打招呼,你、你长得不太像他。”

“是,我大概除了眼睛比较像他外,其他的都不怎么像他。”

“是吗?”戚亦勤仔细地看了看凌寒北的眼睛,感慨道:“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戚姐,我并不是来替谁讨回公道的,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没立场去替韩家叫冤,如果真是他们说的那样,您的邻居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我一点都不会同情他们的遭遇,我不仇恨他的家人就已经是最大的克制了。”

“不、不是这样的,小韩、呃、小凌先生,不是这样的,”戚亦勤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在又一个故人的孩子面前彻底失守了,曾经亲如一家人的好邻居和眼前这位青年那对温和善良的父母,是戚亦勤承受不起的,“老韩,就是韩山平,他根本不可能吃那些人说的这药那药的,他是个安分守己的好人,怎么可能去吃那种东西?你、你别恨他,你、你父母肯定不是他故意要连累害死的,也许、也许就是意外事故,真的,意外这种东西谁能说得好?也没人能躲得过,不是吗?”

“您有证据证明他没有服用过那些东西吗?”

“我没证据,可老韩每年义务献血两次,单位里每年也有职工体检,如果他真的有问题是吃那些玩意的,会查不出来?他还会去献血?那些上瘾的人不都是想着法子卖血赚钱吗?公司里没有人相信老韩吃那些东西,又不是我一个不信。”

“可后来责任认定是他服药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