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只说了一会儿话,谢父便身体不适,有些乏了,为了避免失礼,忙请长子伴仙长左右,自己先行告退。
秦枢心中暗暗舒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擅于应付过于正式的场面,加之答谢自己的人是谢临清的父亲,更加不可能敷衍,实打实地耗费精力。
“师尊,弟子陪您在园子中走走吧。”谢临清将父亲送到卧房门口,折回来寻秦枢。
秦枢没有拒绝,在他的陪同下游览谢府园子。
谢家应当是书香世家,内里书卷气重,井然有序,虽然不大,但园景别致秀气,多植松竹,游廊间有松风泠泠,满园绿意浮动。
受此熏陶,仆役也个个斯文俊雅,说话轻柔缓慢,有读书人的味道。
忽的,秦枢想起什么,停在一株梅树下,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谢临清:“你先前说的冬至汤团何在?”
风从后面吹来,幽幽梅香随花瓣吹落在秦枢肩上,谢临清将之拂下,动作轻柔,嗓音也轻柔:“师尊莫急,弟子这便去做。”
拜入峥一宗七八年,谢临清家中的居室依旧原样保留着,旁边有个小厨房,可以随时做些小食,足见谢家对于孩子的宠爱。
早已有仆役准备好糯米粉,谢临清用清水洗净了手,挽起袖子进了厨房。他的动作丝毫没有生疏感,修长的手揉面团时很是赏心悦目,不像劳作,更像才艺。
他揉面的时候,秦枢进了他昔年的居室。
随意转了转,也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就连桌案上谢临清临摹过的字帖也工工整整,找不出错字来。
窗外竹枝高低,日落时想必会将竹影投在洒金的宣纸上,带来一袭诗意。
谢临清在谢家的居室和峥一宗那间居室很相似,特
别简洁,除去博古架上必要的摆件外,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干净得仿佛这间居室的主人即将搬走一样。
珠帘后是谢临清的床榻,秦枢在此止步,离开卧房去寻谢临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