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啄点了点头。
他不通厨艺,连米饭都不会蒸,唯一会做的就是方便面,而且确实煮得味道还不错。
许啄端着两碗面回到餐厅的时候,他进厨房之前随手放在餐桌一角的文件袋还纹丝不动地躺在原位,丝毫没有挪过位置。
餐桌很长,许暨安坐在主位,许啄如往常一般坐到了他的左手边,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面不改色地轻轻呼了口气。
餐厅里很安静,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场合之下,今日的沉默显得有些稀奇。
许啄平静地吃着面,但许暨安的筷子被他玩味地捏了一会儿,又没有沾一点油腥地放回了筷托上。
他说:“小啄,你都知道了?”
和梁妍一样的反应,但他确实还什么都不知道。
许啄咬了一口荷包蛋的边缘,听见许暨安轻声慢气地开门见山:“你虽不是你爸爸亲生,但这么多年,我的确是拿你当亲侄子对待的。”
蛋黄打成溏心蛋了,含在嘴中有些烫,流在红汤中又像个滑稽的哭脸。
许啄沉默了一会儿,把筷子放了下来。
“我到底,是哪来的。”
-
“你们这儿怎么和解剖室似的,怪吓人的。”
丝绒窗帘拉得严实,聂子瑜坐在无影灯下,看着戴好口罩的贺执,忽然有些嫌弃。
“没办法,老板娘念旧,上个月才被劝明白换个地方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