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凶过你?”楼衍问。

叶韶想了想,好像楼衍连重话都没对他说过,更加谈不上凶,但他是个要面子的人,鸡蛋里挑骨头道:“进局子那次,还有年会那天,后来你找上门我真的吓死了,以为你要把我套麻袋灌水泥呢。”

他提起这个,楼衍挑了挑眉,道:“当时的情况谁会不生气?你骗了我还跑了,我去博来居没找到人,小梁查了两天。后来沈天哲顶不住,告诉我你住在这里,我才过来找你。你很怕我吗?”

亲口说自己怕得多丢脸,叶韶硬撑着面子说:“不怕啊,谁怕了。”

“好。”楼衍唇角上扬,专心开车不再说话了。

怎么不继续保证不会凶人了?果然刚刚只是随口一说吧,以后该怎么凶还怎么凶,骗子。叶韶悄悄对着楼衍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吐出舌头无声地“略略略”,不妨被楼衍看后视镜的目光捕捉个正着。

正在做鬼脸的青年浑身僵住,感觉自己脸上大写着“丢脸”两个字。

楼衍收回视线,唇角笑意扩大了些。

到餐厅后,趁着楼衍看菜单的功夫,叶韶悄悄把礼盒掏出来,放在手边。

这对定制的袖扣漂洋过海,今天下午才到他手里,他还没来得及打开看上一眼,就上了楼衍的车。

好想拆开看一眼啊,不知道货对不对板。

叶韶偷偷瞄了一眼楼衍,看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轻轻把礼盒掀开了一个角。

纯黑丝绒上,一对精致的袖扣静静躺着,随着礼盒的开启,蔚蓝宝石流转过闪亮光华。在官网看时只觉得精致,但这饰品真正到了眼前,叶韶才体会到这个出产瑰丽珠宝的国度有多么浪漫的风格。

蓝宝石反射着顶上的暖黄灯光,仿佛金色阳光,懒洋洋的,精致而舒展。银色缠枝包裹着蓝宝石,像是群山环绕的地中海,璀璨明媚,倒映纯净天空。

只一眼,叶韶就放心了,把礼盒盖子盖好,正襟危坐,等着楼衍点完菜。

偌大的餐厅里客人极少,交谈声和用餐声也几乎听不见,芬芳新鲜的红色月季点缀在周围。不远处的圆台上,小提琴手演奏着《云雀》,气氛舒缓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