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真是疯了。
他的嘴唇真软,口腔又热,很暖很湿的温柔乡,美中不足的是蟹香与酒味太重,几乎寻不见原本的甘美。
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他对宋徽安的肖想是蓄谋已久,今夜的出格却是忘情之举。
这嘴欠的美人肆意妄为惯了,总是要被惦记上的。
宋徽安挣扎得越来越厉害,宋徽明顺势将人翻过来,美人又长又直的睫毛因恐惧而乱颤,小鸟的羽毛似的,流泪的眼目光涣散了,大抵是醉了。
他的月离他如此之近。兴许是因为宋徽安嘴中的酒,他也有些醉了。
沉醉在对方细而急促的喘息里。
他正想抱住他再深吻下去,舌头突传来强烈的痛意,震得他头皮发麻,只得松开了钳着宋徽安的手。
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目光突变,凶狠异常。
宋徽安猛然推开他,抓起地上的白瓷瓶便往他头上招呼。
一声脆响。酒水与碎瓷片如同雨点,四处迸溅。
中秋一过,八月十六,各大小府部如常当值,各位大人起得比狗早。
户部尚书李敬人李大人,时年六十有三,本该颐养天年,仍勤勤恳恳,于第一线务工,圣上爱之敬之,曾数度赐赏而不受。
今早,李大人依旧骑着驴,慢悠悠晃到户部院前,慢悠悠下了驴,弯着佝偻的背,慢悠悠走进部里。老人家干咳一声,将部中的人全叫到身边来。
“皇上说了,今天把建王殿下分过来帮着整理户籍,建王殿下素来不骄纵自矜,踏实务实,诸位无需对殿下恭维谄媚,一切如常便可。断不要自辱名节,空污我户部清白。”
“李大人。”人群中,忽有一人道。